“延时暗杀,的确是非常不错的想法,但你应该也清楚,如果我真的选择将药片混入你手上的瓶子中,那么现在这个局面对我而言就是死局,我不喜欢这样脱离我控制而又无法进行补救的方法。”
丹尼斯背着手将坎雷尔堵在洗手间中,侃侃而谈道。
“况且延时暗杀的不确定性太多了,我不知道她究竟在哪次服药的时候会吞下,我需要明天就知道结果,这样我才能通过考核不是吗?”
是啊,的确是这样,坎雷尔浑身都冒出了冷汗,他被自己乱了阵脚,丹尼斯出现在这就说明他猜到了坎雷尔全部的想法,坎雷尔明白,他输得很彻底。
可似乎又有什么不对,坎雷尔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丹尼斯完全没必要专门出现在这来解释这么多。
“那么,你直接在我离开的时候下药就好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出现在这呢?”坎雷尔抱着一丝侥幸问道。
“当然是为了证明你的誓言毫无意义啊!难道你有那么大的威胁让我不敢多做丝毫多余的事情吗?”皇族咧着嘴笑了起来,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两枚一模一样的两枚药丸,连透明的包装膜的折叠都看不出任何区别。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猜猜这两颗,哪一颗是真的,哪一颗是假的,然后选一颗吞下去,另一颗自然就给卡洛琳小姐,别想着耍花招,我的提醒你,你可不能确定这两颗到底有没有真的,要是你让这两颗中的任意一颗报废了可保不准有第三颗,但是如果你按照我的游戏规则,我可以担保你们两人中必可以活一个,怎么样呢?”
仿佛正享受着这样自己导演出来的戏剧性效果一样,丹尼斯显得无比地亢奋,他用着有些嘶哑的语气催促着:“来呀,选啊!快选啊!”
坎雷尔的眼神在两颗药丸中徘徊,一个是生,一个是死,丹尼斯故意将两颗药丸拿在手上,一前一后放着,仿佛刻意暗示着后面那颗正是可以让他通过考核而让坎雷尔活下去的死亡一般。
皇族想看到的,不仅仅是坎雷尔对于生死一瞬之间心理的纠结不安,还有在这基础之上于生命与诺言之间的抉择。
“啊,又是这种选择题,历史总是在不断重复呢,我也还真是没什么进步呢,”坎雷尔忽然笑了,他用着轻蔑的语气说道,“没想到,你也是喜欢玩这种游戏的混蛋,这次不会让你们这种混蛋如愿了。”
尽管这种游戏似乎对于那个平日中讲究效率的丹尼斯而言显得不可理喻,但是坎雷尔也只得接受了面前这个游戏,或许这才是这个皇族的真面目也说不定,况且这种选择题对他而言一向不难,他在一瞬之间,便填写了与上次一样的答案。
坎雷尔毫不犹豫的劈手夺过了那片被丹尼斯藏在后边的药片,仰头咽了下去。
“按照约定,我希望你能放过卡洛琳。”坎雷尔望向站在厕所前的丹尼斯,用着略微发颤的声音提醒道。
丹尼斯没有理会坎雷尔,而是摆出了一张意义不明的笑容,转身离开,说道:“谜底还未揭晓呢,谁知道轮不轮得到我来履行我的诺言呢。”
两人回到客厅,那里早已充满了一种甜蜜的香味,应该是卡洛琳泡好的茶的味道。
“茶泡好了,我还专门用冷水稍稍降了温,可以喝了,但我只做了每人一杯的量,你们可要慢点喝哦。”卡洛琳端着茶壶从厨房中走出,用着雀跃的语气说道,没有发现两个客人都离开过客厅。
此时,那枚没有被坎雷尔选择的药丸,已经被搓成了粉,丹尼斯当着坎雷尔的面加在了卡洛琳的杯底,无论坎雷尔的想法如何,又做出的是怎样的选择,今晚卡洛琳和坎雷尔二人中必定会死去一个,但丹尼斯嘴角总是露出着若有若无的嘲弄,却越加让坎雷尔怀疑自己的猜测。
丹尼斯既然那样专门将药丸分开摆放,一定是暗示我后边那颗便是死亡,引诱我违背自己的誓言,喜欢这样恶趣味的家伙肯定是这么想的。坎雷尔不断揣测着丹尼斯的想法,以佐证自己的判断。
可越这么想,他却越怀疑,自己猜错了,每一次他的想法都被丹尼斯猜透,也许丹尼斯就是想好了这么诱骗他呢?想好了让他辜负自己的誓言,让他看到卡洛琳的死亡以证实自己的正确性呢?望着卡洛琳将香甜的茶水注入杯中,将死亡的药粉融化,坎雷尔觉得,也许自己又一次输在了这样的选择题上。
他不自觉地望向了一旁的丹尼斯,眼神中带着焦虑与怀疑,正好对上了丹尼斯的眼睛,坎雷尔的想法似乎从头到尾都被这个皇族掌握在手中,丹尼斯在视线的交锋中,笑了,笑得很恶毒,很扭曲,压垮了坎雷尔最后的一丝自信。
啊,为什么我会这么蠢,丹尼斯是一个效率至上的家伙,再怎样多事,他的目标也一定是通过考核优先,他对考核那样重视一定不敢太冒险,况且他事先肯定能猜到我对他的猜测,一定不会把真正的毒药放在后面,因为那样他就通过不了考核了。
坎雷尔脑中的思维,已经彻底转了一个大弯,倒向了另一个方向,他现在的每一个想法,都佐证着自己的失败,正在这时,卡洛琳走到他的面前,望着正在给自己杯中倒茶的女孩,坎雷尔知道,他又将看到一朵鲜花的凋零。
的确,他什么都没想明白,每天想来想去都是在做无用功,他也什么都做不到,一切都像一场幼稚的闹剧,但他唯独知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