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督察虽然总是热血沸腾的,折腾我们这些老骨头,但那才是年轻人的生气,这是我们组的特色,受不了这个的早就被踢到别个组去了,留下来的都是心甘亲愿的,而且也干出了成绩摆在那,不会有人说闲话的。“果然,老警员的解释印证了坎雷尔的猜想,杜兰督察是个很受拥戴的督察。
“你们也不用担心杜兰督察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容易病倒影响案件的侦破,他其实很会照顾自己的身体的,虽然他每天早上都会准点到警署一天不休息,但他每天下午都会离开办公室稍作休息,去······”老警员接着说起了杜兰督察的生活习惯,可说到一半,忽然愣住了,连手中的方向盘都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
“其实你们看到的杜兰督察偏执失去理智的毛病,是一年前的那件案件发生后才出现的,他明天下午都会离开警署一段时间,你也知道我们组的警署是所有警署中离贫民区最近的,当初杜兰警署选择任职这个最棘手的警署接受,一方面是为了方便了我们组出动,另一方面也是方便杜兰警署吊唁他死去的部下。”
又是一年前的那宗案件,坎雷尔没想到了解了解杜兰的生活习惯也能扯到那件奇案,看来那次案件对于杜兰警署这个人真的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冲击。
“一年前案件中殉职的五位警员,都被集中安葬在他们死前打击掉的那个黑帮据点处,也就是贫民窟中唯一的那座教堂,也是贫民窟中唯一的供逝者安息的地方,我们叫那白教堂,一来是为了纪念这几位英勇的警员伟大的功绩,二来也是为了震慑当地的黑帮分子,如果那件案件的凶手真的是黑帮,那我们这就是告诉他们,我们曼斯特城的警察是绝不会退缩的。”
接着,那老警员又止不住地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似乎是杜兰督察对于他曾经的五位手下的殉职心有愧疚,他每天下午都会走去白教堂一趟,去看看那五个小伙子的坟墓,或许这一年来杜兰督察都饱受着心灵上的煎熬,即使那宗案件早已被列为陈案放弃了追查,或许杜兰督察也从未放弃过对逍遥法外的凶手的追踪吧。”
这无疑是个悲剧,在老警员的话音落下后,车内的另外三个家伙,都各自低下头,丹尼斯与卡洛琳心中怎么想的,坎雷尔不知道,但他自己对杜兰督察这个人肃然起敬,不单单是敬重杜兰督察对于工作的尽职尽责,他甚至觉得,曼斯特城拥有这样一位警官,都是一种荣幸。
“那现在杜兰督察是在白教堂吗?”丹尼斯问道,他们三人刚刚离开贫民窟之前就已经确认杜兰已经离开了,他们是去找杜兰的,他们得先通过杜兰的许可才能提昨天的笔录,杜兰不在警署他们去了警署也没用。
“应该是的,我不确定,因为一般来说晚一些才到杜兰督察例行的休息时间,但今天也许不一样,因为每次杜兰情绪失控,比如愤怒地骂了哪个犯错的警员后,杜兰督察都会独自离开去白教堂寻求安宁,刚刚他情绪那样暴躁,现在应该也去了。”老警员想了一会,不确定地说道。
“那好吧,能把我们搭去白教堂吗?”丹尼斯说道,无论杜兰去没去那,他们保险都必须去确认一下,不然等会去警署扑了个空再回头去找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你们想干什么?”老警员一愣,警惕的问道,他以为车上这三个检查组的贵族,只是想去他们警署检查检查他们工作场地的情况,但似乎并不是这样。
“去找杜兰督察,我们想和他聊聊,我们希望他的个人情绪不要影响到工作。”丹尼斯摆出一副横蛮的样子,用着贵族命令式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
用力关上车门,车门震动的巨响让坎雷尔整个人都缩了一下,他可真害怕这样的力道将车子中精密的仪器整坏,但他没办法,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关车门了,之前文雅一些的关法让车门都没关上。
望着老警员将车开走停到了一旁,坎雷尔才将目光移开,他们暂时滥用权力,征用了这辆警车和这个老警员,毕竟等下他们获得杜兰督察的批准可能还要回警署呢,没有车可不行。
抬头望向眼前高大的建筑,坎雷尔一时间有些被震撼到了,倒不是面前高大的建筑有多么特别,而是相比左右贫民连成片的矮蓬石砖房,如鹤立鸡群显得尤为宏伟。
教堂通体灰白,在肮脏的居民区内犹如黄金于砂石中一般,这应该也是为什么这栋建筑被大多数曼斯特城居民称为“白教堂”的原因,建筑全部为砖石结构,从教堂前边望去,三座老式的尖塔式建筑仿佛直入苍穹,中间那座四十多米高的尖塔更是整个贫民区唯一的钟楼,它精准的钟声,几乎是半数贫民衣食住行的参照。
在前边的丹尼斯与卡洛琳走远之后,坎雷尔才反应过来,低下仰起了许久的脑袋,走进了教堂中间那座上边写着“慈悲之门”的正门中。
踏入教堂,扑面而来的肃穆感令坎雷尔有些无所适从,他视野的末端正门正对的走廊的尽头,圣人的石像沐浴在神圣的光芒下,令大厅中的一切都默然失色。
大厅中两侧长椅上坐满了人群,有的衣不遮体,有的身着华服,但无一例外的,此时都虔诚的低下头,双手合十,对着面前的圣人像进行着祈祷,唯独闯入大厅的三人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随着整齐的教语一齐从每一个祈祷的人口中说出,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