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去!”
“水柱”和“炎柱”因为斩落了鬼的头颅而一时松懈,与此同时,猗窝座的身体微微颤动,仿佛随时要活动起来。柳凌霜出声提醒,向前冲去。
与此同时,猗窝座无首的身躯“复活”了!他使用着与刚才一般无二的威猛招式,向两名柱级剑士攻去!
然而,柳凌霜赶上了,刀刃挥舞,召唤出一道湛蓝、虚幻的光墙,将猗窝座的攻击完全拦下。“破坏杀”轰在光墙上,却只能使墙面微微颤动,丝毫无法穿透。
咚咚咚!连环的闷响如鼓点奏响。
猗窝座濒死复生,身躯仿佛失去了控制般,即使无效也持续地进攻着,轰在光墙上的手足早已鲜血淋漓。多亏了他是“鬼”,身体不断地自我修复,才能勉强维持对光墙的持续进攻。
就连他滚落在地面上的脑袋也在呼喝——
“这是什么!好厉害!为什么会这么强!打不透,不,绝对不行!我一定要打穿这道防御,一定要变得比什么都强!不然,不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活了这几百年啊……”
轰击,不住地轰击。
柳凌霜的这道光墙,是“天龙隐”的进一步应用。它的优势,在于除非粉碎,否则绝不会移动坐标,并且对体力、内在能量的消耗近乎没有。与水晶、洛书那偏向“威光属性”,丰富多样却消耗偏大的魔法不同,是属于“权能属性”的能力。
换句话说,除非猗窝座的力量强大到足以击破这面墙,或者柳凌霜困了去休息,否则他攻击一次、一百次、一万次、三天三夜……都不会对柳凌霜产生多大的妨碍。
一定意义上,柳凌霜的防御能力,正是依赖持久战的猗窝座的“天敌”。
猗窝座还是没有停下,但被斩掉的头颅也没有复原。他的再生不知何时变慢了一点,又变慢了一点,手足的伤势不再能瞬间复原了,但他还是攻击不休、自伤不休,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判断力,视野中就只剩下眼前的高墙……
“……这,让我也佩服起来了啊。”炼狱杏寿郎抱刀肃然,“这家伙,身体明明已经撑不住了,为什么要这样纠缠不休呢?它对强者的执念,真的这么强大吗?”
富冈义勇则默然不语,只是细心地检视着自己的体能消耗和受伤状况,不时不安地看看头顶,想要迅速返回,去支援与无惨颤抖的同伴。
“不是这样的。”
柳凌霜摇头,略带恻然地看向猗窝座。她本来不想多说话的,但猗窝座现在这个惨相,又实实在在地用濒死之躯拖住了三人的行程,这让她不得不行动起来。
“两位兄台,请稍候。”柳凌霜向两名剑士微微颔首,然后便穿越了湛蓝的光墙——作为光墙的使用者,她自己自然是能随意穿越——到达了猗窝座残损躯体的那一侧。
猗窝座即使头颅落地,视线受阻,仍然凭借感觉敏锐地洞察到了柳凌霜的位置,飞踢而来!
柳凌霜轻轻架刀,便招架住了这一击——两“人”力量相仿,柳凌霜又有“水龙吟”的加成,如果像普通人类那样被踢飞,反倒不对了。
“……够了吧?”柳凌霜轻声道,“你弱、我强,就是这样。你再打多少次,也赢不了的。”
“住口!”地上的猗窝座头颅怒吼,却又因为缺少了构成喉咙的组件,声音显得含混不清,“在我超越一切,成为最强的鬼之前,我是不会——”
“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狛治。”
柳凌霜叫出了她从书上看到的,猗窝座身为“人类”时的名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猗窝座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记不清楚,忽地发出一声尖利的大吼。
冷静下来后,他喘着粗气,努力扭动地上的头颅,转过来怒视柳凌霜。
“你……你对我用了什么招式!刚才那个名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我听到那那个名字,脑袋就痛得不行!”
“那是,当然的。”柳凌霜轻声道,“因为那是你的名字。”
如果这里是何闻笛,也许会继续念诵猗窝座“师傅”和“恋人”的名字,继续唤醒他的记忆吧?但柳凌霜既没有那么聪明,记性也没那么好,记不得那两个人分别叫什么了。
她只是简单地说道,“你,并不是想要变强。从一开始,狛治这名武者的想法就是——”
“住口!”
猗窝座大吼,残损的身躯用最强的“灭式”向柳凌霜攻来!
这一击超过了柳凌霜的防御极限,让她的身形晃动了一下,被命中的额头也发出金铁交击的异响,溅出血花。然而,柳凌霜挥手制止两位“柱”过来援助。
她只是按住额头,体会刚才“那一击”的印象。
“你……留手了。”她平静说道,“因为我是小孩子,是女生?有些奇怪啊……如果想要成为强者,你不是应该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对所有人都出全力吗?这足以证明——强者并不是你的愿望。”
“给我闭嘴!我才不听这些罗里吧嗦的!如果想从我这里过去,就斩了我!用日轮刀,用你们所谓的‘赫刀’斩了我!不然,我才不会——”
咚。
柳凌霜拾起了猗窝座在地上打滚的脑袋。然后——踮起脚尖,探高身子,将鬼的脑袋,重新嵌在了他的脖子上。
没有攻击轰过来。柳凌霜行动的全过程中,猗窝座只在一开始踢出了三脚,其余时间都像发呆了似的,错愕地,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