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听完,心里不由得一冷。
看来卖掉秦芳容的不是别人,正是秦芳容的舅舅。
那舅舅可真不是东西!
自己的亲外甥女,便是要卖,找个正经人家卖了作丫环至少也是给小姑娘寻个活路。把人家那勾栏院里卖,这是存心要毁了小姑娘的一辈子啊。
真是畜生不如!
老板见苏沁面色不虞,便问道:“客官,你打听那小姑娘做什么?你可是她的什么亲戚?”
苏沁笑笑,“这倒不是,我不过是之前和那小姑娘有过一面之缘,送了几个果子给她。她当时跟我说了她家住在这儿,今天我刚好路过这里,就想起了她来,本来想着说去看她一眼的。既然她已经被娘舅家接走了,便算了。”
正在这时,又来了个客人,老板转头招呼去了。
苏沁思来想去,觉得秦芳容这事儿暂时还是不要声张比较好,毕竟一个小姑娘被卖到那种地方,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对她的名声影响也挺大。
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她必须得赶紧抓紧时间把秦芳容给赎出来,在那种地方,小姑娘随时都可能会被青楼毁了。
想来想去,她最后只得把主意打在家里两个婆子身上。
于是吃过馄饨之后,苏沁便带着两个孩子回了村子。
因为马车太过显眼,所以苏沁将马车和孩子都送进了空间,自己一个人走路绕过村子往自己家走。
结果走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个熟人。
“沁娘嫂子,你怎么在这儿?舟舟和月月呢?”
苏沁看着周水生背上背着的草筐,随口问道:“割草去了吗?”
周水生腼腆地点头,“沁娘嫂子,你家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和孩子都还好吧?没想到彦安哥竟然不是程家的孩子。”
苏沁摆摆手,“我没什么事,舟舟跟月月也都挺好,多谢关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一个小寡妇,可不好跟一个年轻小伙子多说话。
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跟周水生有啥好说的。
虽然周水生是个好人,但是对她来说,真的挺陌生的。
周水生看着苏沁的背影,眼神有些落寞,沁娘好像不怎么愿意跟她说话。
苏沁哪管周水生啥想法,一路紧赶慢赶到了家附近,趁着四下里无人,把舟舟和月月从空间里带了出来,至于马车,目标太大,就先待在空间里吧。
母子三人一回到家,夏婆子和秦婆子都激动坏了。
“太太,你们昨晚怎么没回来啊?是不是在城里遇见什么事情了?咱家的马车呢?”
主子们一夜未归,两个婆子担心得一宿没睡。
苏沁见两人眼下青黑一片,有点不好意思,“昨天在城里玩得有些晚了,就没回来。马车出了点毛病,送到车行让人修去了。对了,我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出面去办一下,你们先听我说是什么,听完之后再决定由谁去。”
于是苏沁便把秦芳容的事情说了一遍,“昨天路过那花楼的时候,见她在那里面,当时还想着是看错了,毕竟只有一面之缘。可想了一宿还是觉得不放心,便去她家附近打听了下,哪知道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那姑娘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年纪,被卖到那种地方,一辈子都得毁了。我想着这也算是救人一命,所以就想帮她一把。只是我这身份到底不好去那些地方,所以才想着回来让两位嬷嬷帮忙出面走一趟。”
两个婆子听完之后,忍不住义愤填膺地道:“那个娘舅可真不是东西,老话说,娘亲舅大,这孩子当时跟他走的时候,只以为自己以后有亲人可以依靠,谁能想到这娘舅竟然扭头把她卖到那咱地方!这个娘舅可真是丧良心,就不怕遭报应吗?”
夏婆子主动说道:“太太,老奴还算有些见识,就由老奴去走这一趟吧。太太放心,老奴定会将那姑娘带回来的。”
苏沁点点头:“也不知道那花楼答应赎人的条件是什么,你先去打听,尽量跟他们砍砍价,答应得太痛快了,我怕那起子人改主意。等他们答应了,你先给个定金,让他们打个条子,然后说回去凑银子。”
夏婆子连忙点头:“老奴记下了。”
第二天下午,夏婆子找了身破衣裳换上,和苏沁一起动身进了城。
苏沁把夏婆子送到了地方,然后自己找了个小饭馆进去坐着。毕竟昨晚她在那温香阁露过面,难保不会有那眼神毒辣的人,认出她的身形来。
夏婆子也没有急着进花楼寻人,而是找了地方坐着等。
一直等到温香阁开门了,夏婆子这才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装作一副颤微微地样子上前。
苏沁在远处看着,嘴角直抽。没想到,她家的婆子还是个戏精,而且还是专业级别的那种。
夏婆子到了温得阁门前,也不出声,就踮着脚往里面张望。
楼里的龟公见她穿得破破烂烂,便过来驱赶,“要饭的上别处要去,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夏婆子道:“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来寻人的。”
龟公眼皮子一翻,“我们这里没有你要寻的人,赶紧走开,别打扰我们做生意。”
夏婆子急忙说道:“有的有的,我的侄女名叫秦芳容,前些日子被卖到你们楼里来了,我听说之后就赶紧大老远的赶来,想接她回家。麻烦这位爷行行好,跟楼里的妈妈说一声,让我先见见我那可怜的侄女。”
龟公一听这话,就知道她不是来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