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虎可不管程彦平是死是活,反正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债。
“你们要是拿不出银子来,这房子,还有你们的田产,都要被我们收走。如果还不够的话,那么我们就只能抓人去抵债了。”
这话吓得程怜香姐妹和李氏脸都变了色。
程老头儿也是急得要疯,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程彦平竟然在外面欠了这么多的赌债。那段时间他也发现程彦平见天的不着家。可那会儿他只顾着跟苏家人斗,也没顾得上关注程彦平干什么去了。却是没想到,他在外面闯了这么大的祸。
三百两银子啊。
就是把程家所有人捆一起卖了,也不值这个价啊。
崔虎收债见多了各种想赖账的人,也不多跟程老头儿废话,直接让打手们进屋里去打砸翻找。
程老头儿想拦,却被一个打手推到了一边。几个女人连动都不敢动。
倒是程家同族有些人看不过眼,上前想劝几句。崔虎冷着脸往对方身上一瞟,顿时那些想求情的人立刻就怂了。
那眼神实在太可怕了,他们也怕惹祸上身。
打手们把程家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从程老头儿的屋子里翻出了程老头儿藏的银子,以及这程家的房地契。
程老头儿一看自己的家底儿都被对方拿捏在手里了,想都不想就要冲上去抢。
崔虎那一帮子打手可不是吃素的,上前拎着程老头儿就是几记老拳,打得他连疼都叫不出来了。
程家的几个女人吓得直哭。
崔虎冷哼一声,拿着银票房地契一合计,十分不满地道:“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就只顶个一百五十两,剩下的一半本金,以及这十天的利息,加起来可还差着一百八十两。这些银子,你们打算怎么办?”
目光在几个女人身上扫了一圈,崔虎道:“虽然姿色平平,但卖到楼子里,也能顶个十来两银子。先拉走。”
几个女人吓得拼命尖叫,程惜玉大叫道:“放开我,我是秦家三公子的通房,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你们要是伤了我,秦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话倒是起了些作用,看了程惜玉的肚子一眼。不过两个多月的身孕,其实真看不出来什么。
程惜玉吓得不停地抖:“我肚子里怀的是秦家的骨血,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秦家打听!”
李氏向来是个精明的,见崔虎有了犹豫,便赶紧道:“你们别乱来,我家妹子可是秦三公子的人,她肚子里怀的是秦家的子孙,如果真有个磕碰,你们承担得起责任吗?”
秦家在七福县还是有些根基的,至少崔虎不得不顾忌。
但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手,那他们以后的收债工作还怎么做?而且传出去了,那不是说他们东家怕了秦家?
好在这时族长和里正及时赶了过来。
程族长听说程彦平在外面欠下那么大一笔银子,气得够呛。对于程老头儿一家,他现在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可再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来,他总不能真让这些人把程家的女人给弄走。
到时候传出去,别人还不得说他们程家男人没卵蛋,全族上下都没脸。不说被外人看不起,便是小河村其他几个姓的人,也能把他们程氏一族踩到脚底下。
于是程族长上前跟崔虎交涉。
崔虎这会儿因为程惜玉的身份有了两分顾忌,不过气势上却是一点不肯让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借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便是靠到衙门去,我们也是有理的。”
程族长其实也不太敢跟这些讨债的人虚张声势,这些开赌坊的人,又怎么可能把他一个小小的族长放在眼里。
可当着村里这么多人的面,程族长也不能表现出卑微的神色来,于是就试着跟他们讲道理,“话虽如此,但你们总也得给他们一些筹钱的时间才行,上来就要让他们交出这么多银子来,庄户人家谁又拿得出来?”
崔虎不客气地冷笑,“正是因为知道他们拿不出来,所以才抓人抵债,否则你当我们是开善堂的?你也别废话那么多,反正今天我们要是收不到债,就抓人去抵,三个女人加一个孩子,多少也能卖个四十两。至于给时间?呵呵,当我们都是傻子?回头他们一家全跑了,我们上哪儿要债去?”
程老头儿见有人替自己出头,又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郑宝山那事儿最后是由郑氏族里出面摆平的,于是跪着爬到程族长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了起来,“族长,救救我们吧。”
程族长真想一脚把他给踢开,奈何自己年纪不小了,加上程老头儿死皮赖脸地抱得死紧,他实在是甩不开。
不能眼睁睁看着程家几个女人被抓去抵债,那就只能想办法替他们先把这些要债的人送走。
但程族长可没想过要动用族里的银子,别说他舍不得,便是族长里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
程族长对程家几人说道:“你们赶紧把自己手里的银子全都拿出来,先看看能凑多少,不够的再想办法。”
李氏手里倒是还有几两银子,知道赌坊会来要账,前两日她就把银子拿到外面藏了起来,这些银子便是连程彦平都不知道。
程家现在房子田地都让赌坊的人抢走了,以后她和孩子的日子还指着这点底子呢,所以她咬死了自己没钱。
程怜香手里本来就没啥银子,前几天程老太回来闹腾,程怜香到底跟自己亲娘是有点感情的,就把自己攒下来的那几百文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