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不知道连家还会不会再派人过来,苏沁到底不放心,于是以苏家布下了一个小型的防御结界,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打开。
毕竟白天连家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跑进村里来抢人。而且白天的时候,说不定会有村子里的人过来串门,结界如果打开,不止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娘,这几天你尽量把家里人拘着,别让大家出门,尤其是几个孩子,一定要看好了,别让他们到底乱跑,当心被人钻了空子。只要不出这个院子,就不会有别的问题。”
苏母见她如此郑重其事,便也十分上心地道:“放心吧,我会把他们关在家里,不让他们到处乱跑。你自己一路上小心些。”
苏沁安排好一切,转头带着两小只和杜娟夫妻出发去了江州。
她要去江州看看情况,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苏岘的这场考试,估计要闹出大事来,而且还是跟她有关。
想到连家背后的关系,苏沁半点也不敢耽误,便是如此,几人抵达江州城的时候,也是第二天上午了。
江州城面积不算特别大,比着府城小了近一半,但却十分繁华。
因着府试的原因,城中这几日到处都是学子,各个酒楼饭馆的生意也出奇的好。
苏沁在城中最大的客栈里把两个孩子安顿好,让何敬跟杜娟看好他们。自己则乔装打扮成了之前进赌坊坑程彦平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在城中四处溜达了一圈,然后在考场外面找到了苏岷。
苏岘已经下场两天了,今天是最后一天,考完这场,院试便结束了。
苏岷因着那签文的影响,这些日子一直担心苏岘会出什么问题,便死守在考场门外,夜里直接睡在马车里。
苏沁找到他的时候,他都已经把自己折腾得瘦了一圈,两眼乌青,还流着鼻涕,一看就是着凉了。
考场外面围了不少人,都是下场考试那些考生们的亲人,个个都焦急地伸着脖子往考场里张望着。
“大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苏沁的声音出现在一个瘦小中年男子的嘴里,把苏岷吓了一跳,他仔细盯着苏沁看了好半天,试探地问道:“沁娘?”
苏沁点点头:“大哥,是我,现在情况怎么样?顺利吗?”
苏岷吸了吸鼻子:“应该是顺利的,进去两天了,一直没出来。再有小半个时辰便考完了,你怎么来了,还穿成这个样子?外面冷,你赶紧进马车里坐着。”
苏沁爬上马车,坐在车辕上,压低声音把去府城的事情跟苏岷说了,苏岷听完也是气得不行,“齐家真是欺人太甚!等小五考上秀才之后,我看他们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就是一门俩秀才么,有什么好得意的。齐老头儿那么大岁数了,这辈子也没机会再进一步了。
至于齐寅之,不是他苏岷瞧不起人,当年齐寅之能考上秀才,也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这辈子除非齐家祖坟集体冒烟,否则就凭他肚子里的那点墨水,这辈子都只能当个穷酸秀才。
苏岷对苏沅娘还是很关心的,虽然也气苏沅娘没点骨气,可到底是亲兄妹,知道她遇上这事儿心里肯定痛苦,“回头等小五考完了,你陪着小五在江州城里休息,我往府城那边去迎一迎你姐。这个时候,我们这些娘家人必须得替她撑腰才行。”
苏沁点头应下。
兄妹二人说着话,突然考场大门晃动了两下。
“咦,还没有考完,怎么便要开门了?”
不少人都觉得惊讶,有那经验丰富些的人激动地说道:“不会是有人科考作弊,被考官们发现了吧!”
考场作弊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基本上每年都能抓着一两个作弊的,但今年这场考试都考到最后一场了,也没有出现这个情况,大家都差点忘了这事。
一听说是这个可能,不少人都兴奋地伸长脖子踮着脚往里面张望。
苏沁在听到作弊那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猛然咯噔一声。
连家人不会这么卑鄙,要在这件事情上来作文章吧?
那可真难说!
苏沁心里不安,赶紧从车辕上站起来朝考场里面张望。
大门晃动了两下之后,从里面走出来两名带刀的衙役,接着,便有一个被捆了双手的年轻人被人推出来。
考场门前的人太多了,苏沁也看不怎么清楚,但她却看清楚那人身上的衣服。
是苏岘!
那衣服是苏沄娘做的,而是她买的,所以再眼熟不过了。
“哥,阿岘出事了,快过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苏岷一听这话,吓得赶紧从车上跳了下去,朝考场大门冲过去,苏沁也立刻紧跟在他身后。
“唉呀,你这人怎么回事?”
“挤什么挤,有病啊!”
两人充耳不闻,很快就从拥挤的人群里挤到了考场门前。
果然是苏岘。
只是苏岘两手被反绑在身后,脸上还有几点墨迹,一看便知道是被人压在了刚写好的字上沾上的。
衙役强按住苏岘,大声说道:“湖州县考生苏岘,考场作弊,罪证确凿,按律关进大牢,待院试结束后,再由知州大人亲自审问。”
苏岘拼命挣扎,不服气地吼道:“我没有作弊!那小抄不是我的,我是被冤枉的!放开我,我没有作弊!”
衙役见他不服,抄起手里的棍子对着他的腿弯处砸了下去。
苏岘被砸得身形一晃,跪在了地上。
苏沁躲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