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人连滚带爬的逃出苏沁的院子,被狗追着跑了好远。
等终于安全了,一群人衣服头发乱糟糟,像是遭了劫一般,程老头儿连鞋都跑掉了一只。
看着自己这一大家子被折腾成这样,程老头儿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
他们原本是打算找苏沁摆一摆谱,然后拿房契的事情来威胁她,让她把藏的银子交出来,然后就既往不咎。
可没想到,他们连话头都还没来得及起,苏沁竟然就关门放狗了。
要不是他们跑得够快,今天保不齐就得被狗咬出个好歹来。
她上哪儿弄了那么条狗来!
一群人遮遮掩掩的回了程家,一进门,程大旺的老婆程赵氏黑着一张脸道:“老二家的,今天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了!苏氏那小贱人眼下里就敢不把你们两口子放在眼里,将来还能得了?说破天去,她也是你们的儿媳妇,这没分家之前的银子,都得归你们。另外还得每个月给你们孝敬,彦安死了,那这养老的事情就得她担着。”
程周氏何尝不是打的这个主意,之前分家的时候,他们只想着先把苏家人给弄走,所以也没想太多。反正房契地契捏在他们手里,他们也不怕苏沁能翻出天去。
可现在他们知道苏沁手里有了银子,那自然是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她就得把银子给糟蹋没了。没看她这又是买马车又买下人的吗?这大把大把的花银子,有再多的银子也扛不住这样造啊。
程周氏光是想想,都心疼得厉害,“话是这么说,可你们也看见了,她如今猖狂得厉害,想让她出银子,怕是没那么容易。”
程赵氏哼了一声,“她不怕咱们,总得怕祖宗家法吧!咱们去找族长,找族里的老人,让他们出面来管这事。”
程周氏心里一动,“这能行?”
“凭啥不能行?走,咱们找族长去。”
于是一行人收拾了一番,程老头和程大旺各自带着自己的老婆,去了族长家。
一进族长家的大门,程周氏就开始哭起来,“族长诶,你可快来给我们主持主持公道吧。”
程族长一看是他们,脸立马就耷拉下来了,“又咋了?”
程周氏也不说话,就只是哭。
“到底出啥事了,哭什么哭,有事就赶紧说!”
这一进门就哭,真是晦气。
程赵氏叹了一声,“族长你也莫怪我这弟妹,只是这事儿说起来就太气人。前些日子她家大儿媳的娘家人在家里天天作天作地,搅得一家子不得安宁,被逼着分了家。原想着分了就分了,以后安安生生的过,谁知道这苏氏竟是个奸滑的,在没分家之前,竟然藏了那么多银子。今天我们想着上门去问一问这事儿,谁知道那苏氏竟然二话不说就放狗咬人。族长,这谁家的儿媳妇能这样干?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程族长冷哼一声,“你们也还知道有天理王法这回事啊?你们之前不干人事的时候,咋不这么想?”
他现在对程老头儿一家没有一点好感,几次三番想害人家孤儿寡母,也好意思说这种话。今天来这里哭,还不是看人家苏沁眼下日子好过了,打量着算计人家,没落着好,就想来找他出头。
他又不是脑子坏掉了,会去出这个头。
何况人家苏家昨天可是应承了的,回头会把试题送一份过来,便是只看这一点,他也不会得罪苏沁。
程家人没料到程族长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顿时脸色有点尴尬。
程大旺上前一步,“族长,一码归一码,先前那些事情本来也是因为误会,后来说开了,不也就过去了?但眼下这事你可不能不管。苏氏分家的事情本就不妥当,老二两口子年纪一年大过一年,又因为分家,被苏家逼着把银子都拿出来给苏氏买了宅子。可苏家当时却绝口不提往后苏氏给老二他们养老的事情。”
“咱们这儿历来的规矩就是,父母在不分家。便是分了,那分出去的孩子,每个月也得给父母孝敬银子。当时分家的事情,是你和里正给主持的,这事情没有办妥,我们只能找你。”
程赵氏也接过话头继续说,“族长,不说小河村这么多户人家,光咱们程氏一族就两百多户,苏氏这个事情若是不好好说道说道,将来旁的媳妇想分家,少不得也得拿苏氏当例子,找娘家过来闹。这个头开了,往后可就收不住了,到时候只怕一村的人都得埋怨你。”
程族长被他们气了个仰倒,竟然还威胁上了。
“你们家为什么会这么分,自己心里没点数?要不是你们自己把事情做绝,人苏家那么通情达理的人家,会把事情办到这个份上?别忘了,那天要不是苏家来得及时,苏氏母子三人命都没了。”
“这也就是苏家仁义,苏氏心软,没跟你们较真,换个人试试,早把你们关大牢里,一把火把你们房子给点了。到这会儿,又想算计人家手里那点银钱,还要不要点脸了!”
程周氏一听族长这是完全站在了苏沁那边,立刻就撒泼打滚起来,“没天理了,苏氏那地狐狸精可真是厉害,把所有男人迷得都替她说话。”
程族长气得脸色铁青,“程周氏,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玩意儿!”
程周氏吊着眼睛道:“我胡说?你要落不着好处,你能这样帮着她说话?苏氏那狐媚子,惯会勾引男人,族长,你这一把年纪了,可别也着了道,落个晚节不保!”
“你放屁!”程族长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