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没人的角落里,气氛很沉闷。
“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先开口的还是碧水。
她虽看不见,却总是知晓一切。
“师姐,你不是告诉师傅,你打算云游四海,救死扶伤吗?为什么来京城?”
莫知鸢冷声质问。
若是韦凝在此处,一定很惊讶,莫知鸢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姐,她这个写书的怎么就不知情呢?
“原本是在云游,可后来在这里找到了亲人,所以安定下来,你呢?”
碧水淡淡的解释道。
她俩师姐妹相称,可感情似乎不怎么样,就跟陌生人打招呼一样。
“有事要办。”
她淡淡道。
“复仇吗?”
碧水两眼无神的望着她,淡笑。
莫知鸢倒是没否认。
半响后,碧水笑了。
“我就知道,你说什么放下仇怨,只愿跟着师傅隐居山林是假的,你放不下心里的仇恨,所以你才会入宫,还骗得了新帝的信任。”
她好像很了解她的样子。
“我们师姐妹一场,只要你不妨碍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她的眼眸变得危险起来。
“放心,我并不想认识你。”
碧水却不惧。
哪怕她不会武功,也一点不害怕莫知鸢。
只是敲着自己的竹竿,慢慢离开了皇宫。
那竹竿的响声,敲得她心情沉重。
在皇宫遇到碧水师姐,对她来说是个意外,而且这个意外并不好。
但愿,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终于迎来了玉先生回城的日子。
韦凝答应玉生要一起去接他父亲,所以特意乔装打扮成了平民百姓,跟他一起站在城门口。
她选了最素颜的灰色,不戴任何首饰,只是那衣服的料子还是顶级的,并不会让人觉得她很贫穷。
但哪怕是这样,于是已经很感激了。
“太……”
“记住,你叫我阿凝,可千万别让你父亲知道。”
玉生他很忐忑。
韦凝却眯眼笑着,看着那远处渐渐驶来的马车。
虽然她这个太后没有权了,但外边的人还来不及知道,所以得知她要为玉先生平冤,照顾的十分周到,一路都是马车相送。
车在城门口缓缓停下,只见玉生他眼含热泪一步步走上前,简直不敢相信他和父亲还有再相见的一天。
韦凝无声的跟在他身后,看到玉生这么激动,她也很欣慰。
车帘掀开后,走出来的那位玉先生一头乱发,额头前还有飘荡着的碎片,他那黝黑干裂的脸,裹着厚厚的大棉袄。
明明都已经是春季了,他却冷的瑟瑟发抖。
乍一眼看去,像个六十多岁的老翁。
这一路,他铁定是受了不少苦吧。
看玉生那不太敢相信,眼泪频流的样子,她大概能猜测到,他一定觉得自己的父亲变化太大了。
“父亲……”
所以那一声哭喊,他奔向玉先生紧紧抱着他时,真是一副感人的父子相见。
韦凝越发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个明智决定。
原本是想用马车直接送到府邸,可玉先生他却要走回去,要看看如今的京城。
韦凝也没有不陪的道理,和玉生两人在玉先生身后走着,一眼看去,可不就是他的儿子儿媳吗?
天下第一酒楼里,北洺野以阿狼的身份现身,坐在二楼喝酒,淡定的看着楼下的人慢慢走过。
锦娘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见阿狼不说话,也安静的陪着。
“他们可不是那种关系,你别误会。”
锦娘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凝固,被他的冷气冻住了。
他一定觉得自己的女人却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很不像话。
所以锦娘想到韦凝的身份和处境,忍不住解释。
“那是她的男宠。”
阿狼却极其淡定的写下了一行字。
看的锦娘眼角直抽抽。
所以……他什么都知道啊。
那她真是白操心了。
只是韦凝也真是的,怎么就不会收敛一下呢?非要出来这么招摇。
玉宅被打扫的很干净,还安排了下人。
只是玉生依旧忐忑。
滚烫的热茶端到玉先生身边,他赶忙道“咱们的家是要不回来了,不过父亲,这都是太后娘娘的吩咐,她不会亏待咱们的。”
他本想看看韦凝,但谨记着韦凝的交代,就把她当一普通女子,不能泄露身份。
“在哪儿都一样,只要你和玉瑶都好好的。”
玉先生一路走来,脸色没什么变化。
此刻这架势,又有一种读书人的温文儒雅和傲气,像是坚毅的冬雪红梅。
那气节,可真不是一般读书人能比的。
难怪在学院会得罪权贵又被叛入狱了,这样的人,通常就没什么情商,不懂交际。
“是,玉瑶她在宫里当差,因为是伺候陛下,所以无法出宫,请父亲见谅。”
玉生在他面前,可是规规矩矩的。
“无妨。”
他也不在意。
因为此刻目光已经落在了韦凝身上。
他很讲究礼仪,并不乱看。
但韦凝就能感觉到他一直都在打量自己。
“玉先生,小女阿凝,与玉生结识,今日得知先生回来,特地来相迎,还妄先生莫要怪罪小女一女人家,多管闲事。”
在这样的文人面前说话,韦凝都有些紧张。
“夫人有这份心意,在下很是感激,又怎会觉得不妥呢?如今这京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