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是。”范政明继续为露盈袖解说道:“肖家染坊之所以名动京城,任借的就是一手精湛的染布技艺和染布秘方。
这秘方肖家向来是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这胡记老板因不满这规定便偷秘方,谁知秘方没偷到反而还被抓了个现形。
于是这胡老板便被逐出肖家,并不许他再踏足染布这一行。可胡老板并不会其它营生,赶出肖家后便来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偷偷开了家染坊。
谁知还是被肖家知道了,这不,上个月肖家当家的亲自来把胡老板的染坊给砸了,还打折了一支只,扬言若再敢不听,直接将双手剁了。”
露盈袖听昨眉头一皱,这胡老板偷秘方是不该,但既已逐出肖家便已经受到了惩罚,何苦连条活路也不留。
向范政明打听了一下肖家来人的时间,发现正好与自己在郡城时遇到肖子安的时间对上,露盈袖猜测估计那肖子安就是特意为了这事才离京的。
“那胡老板还在吗?”露盈袖问道。
“还在,想把染坊盘出去后离开这里,可惜开染坊的本来就少,又对技艺有特殊要求,所以到现在还没盘出去。”范政明回道。
“我现在就去找他,范大人,不知这胡记染坊怎么走?”露盈袖向范政明打听道。
范政明把地址说了,露盈袖立即便行礼告辞,生怕去晚了这胡老板便走了。
按照落政明说的地址,露盈袖与桑吉他们来到城中一处较偏僻的地段。这里就连民居也很稀疏,显然是跟京城中的那片西城一样,乃是贫民集居之地。
露盈袖在一个四面被民居包围,从而形成一个院子的民居中找到了胡老板。
这胡老板原本在肖家排行老四,叫肖四的。后为因偷盗家族秘方东窗事发被赶出家族后,便从了母姓胡,人称胡老四。
院子中有几排竹竿做的架子支着,显然是用来晒布的。此时屋门大开却没看到人,露盈袖只好开口叫道:“胡老板在吗?”
这时一个年约五十的老妪走了出来,一身青灰布衣,脸色白晳,虽然些皱纹但却能看出年轻时的貌美。
“你找我儿有事么?”老妪回答得有些小心翼翼。
“我这有些布匹要找胡老板帮忙染色。”露盈袖笑着说道。
“实在抱歉了姑娘,我儿已生病,不接活。”老妪回道。
“麻烦让我跟胡老板见见好么?我有话想当面与他说。”露盈袖大声叫道。
这时屋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娘,谁啊?”
这时一个穿着青衫长袍,身材削瘦的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看起来三十左右,脸上此时虽有憔悴之色,但双眼流露出的精光,则说明他是一个不甘于现状的人。
此时他左手用来根树枝绑着,一根布带从脖子上垂于胸前,左手就吊在布带上。
露盈袖看他这样子,低声道:“肖子安下手未免也太狠了。”
她声音虽轻,但这母子二人还是听清楚了,面色就是一变。露盈袖见状连忙道:“二位不要害怕,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
“不知姑娘来找胡某所为何事?”胡老四问道。
“我这有些布匹,想让胡老板帮忙上色。”说着让桑吉把那布匹捧到胡老四面前。
这匹布是用羊毛混了棉线织成,织得薄厚适中,紧密而有韧性,适合做冬衣。
“这布是如何织成的?竟如此紧密!”胡老四好歹也是终于与布匹打交道,一眼就看出这匹布的奇特之处。
露盈袖笑了笑并未回答,而是说道:“像这样的布我还有很多,所以想与胡老板长期合作,你看如何?”
胡老四眼中犹豫的一下,很快便一咬牙答应了。
其母脸现惊惧的道:“老四,本家上个月才来警告过我们,我们如果再不听下次只怕会有生命之忧。”
胡老四却道:“大不了贱命一条,我就是要让那些嫡出的知道,我们庶出的也能比他们强。”
听到母子二人的对话,露盈袖笑道:“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帮我做事,肖家绝不会找你们麻烦。”
母子二人皆是诧异的看着露盈袖,不明白她一个小姑娘何以能说如此大话,但看她身后跟着的桑吉和扎西娅,倒也隐隐有些相信了。
“收拾东西跟我走吧。”露盈袖对胡老四母子二人说罢,转身朝外面走去。
“可是这间染坊?”胡老四有些舍不得的道。
“我买下了。”露盈袖头也不回的道。
胡老四只好和母亲回屋收拾东西,露盈袖等了大半个时辰,胡老四和胡氏才将东西收拾好。让桑吉拉上母子二人先回村去,她和扎西娅则去城中雇了马车。
又是大半天的时间,好不容易赶回露家村的时候,人还没下马车就听到露韶阳和露韶威急吼吼的跑过来道:“盈袖,四伯回来啦!”
露盈袖愣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四伯是谁。见她听了半晌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露韶威只好直接道:“哎呀,我们的四伯就是你爹呀。”
爹?!露崇文!
露盈袖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声音冰寒的道:“他回来作什么?”
“说是带露韶祖和露韶宗回来认祖归宗。”露韶阳不自然的回道。
气到极致,露盈袖反而冷静下来了。
“他们现在在哪?”露盈袖声音冰寒的问道。
“在拆你封住村口的那堵墙。”露韶威回道。
露盈袖脸上如罩寒箱,一个闪身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