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有些漫长,至少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是这样的。
使用飞路粉,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抵达霍格沃茨,而一勺飞路粉不过才两个西可,又没有使用年龄限制。比起飞行扫帚,幻影移形,骑士公交来说,这应该是最理想的出行方式了。
不过,那么多学生在同一天用飞路粉通过壁炉前往霍格沃茨,这会是一场噩梦的吧。
对于霍格沃茨特快,它在被魔法部批准供学校使用前接受了几条魔法限制。许多纯血统的家庭被这个想法激怒了,他们声称让孩子使用麻瓜交通工具是不安全的,不卫生的,是贬低自己的孩子。
然而,当魔法部下令,学生们要么坐火车,要么不上学后,反对的声音迅速沉默。
所以,贱人就是矫情,不是吗?
旅途之中,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与阿斯克在同一车厢的小胖子,纳威·隆巴顿,他的宠物,一只癞蛤蟆逃走了。
纳威去找他的宠物,赫敏也去帮忙,阿斯克则是躺在那里睡午觉,赫敏也没指望他会帮忙。
霍格沃茨特快一如既往,而远方城堡的白胡子校长,他也是一如既往。
作为欧洲三大魔法学校的霍格沃茨,其历史可以上溯到一千年前,出过的名人多不胜数,整天被人们挂在嘴上的梅林就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若是与麻瓜学校比较,霍格沃茨应该相当于伊顿公学这样的名校。
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长,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巫师……关于他的故事实在太多,这里暂且不论。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邓布利多起得比往常早了一个小时,梳洗打理完毕,他坐到了办公桌前面,开始对着新生名册做最后一次确认。
习惯性的,邓布利多信手一翻,书页跳出了一个男孩的照片。
黑色的头发,乱蓬蓬的,这点很像他的父亲,祖母绿一般的眼睛,每当看到这双眼,邓布利多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位可能改变了历史进展的母亲,一位了不起的母亲。
“早上好,哈利。”
邓布利多轻声说道,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经常做的一件事,对着一张照片打招呼,有些可笑,不是吗?
或许这么说有些不负责,邓布利多之所以打开这本新手名册,仅仅只是为了看一眼哈利·波特,仅此而已。
有些时候,活得太久并不是一件好事,堆积的太多的记忆逼迫着你不得不忘记一些不太重要的,只会把最重要的那些保存下来。
即便是最伟大的巫师,即便他是邓布利多,同样如此。
这么多年,如果说有什么是邓布利多至死都不会忘记的,或许只有几个名字,两个女人的,三个男人的。
福克斯飞了进来,落在了桌子上,歪着脑袋看着桌子上的新生名册。它用喙翻动书页,速度很快,一直翻到某一页才停下来,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主人。
书页的照片上,阿斯克有些不耐烦的盯着邓布利多,似乎对于被打搅这件事很是不爽。
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神情复杂的凝视着这张脸,良久,他转过头,对着福克斯说道:“他……是谁?”
福克斯拍了拍翅膀,爪子在书页下方的名字上划过,那里有阿斯克的名字。
“阿斯克……不,他不是阿斯克……”
邓布利多迅速的摇了摇头,福克斯眨了眨眼,转过了头,看向了窗外。
毕竟是自己的鸟(总感觉怪怪的),邓布利多发觉了福克斯的异常,略一思索,他大概知道了福克斯的意思。
“应该对他保持关注,福克斯,你是这个意思吗?”
福克斯不置可否的拍了拍翅膀,跳到一边的鸟窝,趴在那里开始呼呼大睡。
邓布利多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虽然他是福克斯的主人,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福克斯有绝对的控制权。有些事情,福克斯不说,邓布利多也没有办法。
只不过,对这个男孩多一点关注?
“福克斯你不知道吗?我很早就开始关注他了……”
摘下眼镜,擦拭了一下,邓布利多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再使用一次冥想盆,他觉得自己有些记忆模糊了。
距离新生入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邓布利多抓起魔杖,走到了角落的冥想盆前……
阿斯克做了一个噩梦,或者说他把之前那个噩梦继续了下去。
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除了白色,再无其他,这便是阿斯克的梦境世界。在这里,时间和方向仿佛完全不存在,唯一存在的似乎只有永恒的寒冷。
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冬天的人,阿斯克对寒冷的抗性比之一般人都不如,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太正常的事情。当然,如果联系一下阿斯克经常做的这个梦,一切似乎又正常起来了。
如果说在现实中,阿斯克需要面对的是身体上的寒冷,多加几件衣服就没事的话,那么他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的噩梦里,等待他的则是灵魂上的寒冷。
那种寒冷,已经刻进了阿斯克的骨子里。在现实世界,只需要一点点寒意,他就会觉得自己重新坠入了那个噩梦里。
每隔一段时间,这场噩梦就会爆发一次,不把阿斯克折腾的半死不活决不罢休。
这是圣芒戈医院也无法医治的病,或许将伴随他一生,直到被他带进坟墓。
从噩梦中苏醒的阿斯克满头大汗,但却冷的直打哆嗦,他的手抓着酒壶,毫不犹豫的就对着嘴巴灌了下去。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