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花费无尽钱粮,有多少将士流血战死,才将那汉北城给拿下,竟被他直接舍弃了……”
“他倒是好手笔,够阔气……”
平日里,赵维隆即便再是生气,也不会如眼前这般破口大骂。
显然,刚才的西南战事不利,以及此刻西线军团告急,叠加起来让他心态崩了。
如今朝廷内忧外患,赵维隆这个糊裱匠本就不好做,各种忍耐煎熬也只能勉强维持现状。
好不容易,西边安定下来,让他可以腾出手来收拾西南,那知道西边又冒出十几万敌军。
要是这十几万敌军是真的,那可比叛军和丧尸难对付。
毕竟叛军成不了气候,丧尸不会攻打京城。
此刻,赵维隆仍未解气,只听他接着大骂道:“自己作战不力,丧城失地,却把责任推到敌军身上,简直可恨可杀!”
面对皇帝怒火,现场众人尽皆躬身以对,这个时候谁说话谁就得挨批。
“在奏疏里,把贼军说成百战精锐,有虎狼之相……难道他西线的六七万大军,就不是百战之师?就不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在奏疏里,说什么为解君忧,敢辞其劳……”
骂到此处,赵维隆兀然起身,拍桌子吼道:“丢弃城池,领军无勇……他们就是这样为朕解忧?”
下一刻,赵维隆大声咳嗽起来,捂着胸口瘫坐了回去,显然是骂得岔了气。
“皇上……皇上……”
众臣纷纷抬头,一副关心担忧的模样。
只听首辅王庭鹤说道:“皇上,前线战事危急,您可得保重龙体!”
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告诫十六七的少年保重身体,这场面怎么看都显得奇怪。
示意身旁顺气的太监退下,赵维隆微微闭上眼睛,尽可能让自己怒火平息。
只有冷静,才不会犯错。
几息之后,赵维隆睁开眼,目光扫向在场几位重臣。
“你们说,卢立清的这份奏疏,有几分真几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