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巨响,犹如雷霆霹雳,传出数里之外,吐蕃大营,中军大帐之内,正在白日宣淫的瞎吴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的浑身一哆嗦,瞬间兴致全无。
若只是一声巨响也就罢了,顶天了也就是晴天霹雳,可接二连三,接连成片的巨响,着实有些骇人。
瞎吴叱被吓的兴致全无,被其压在身下的少女就更不堪了。
本就因为狂风暴雨的摧残而变得楚楚可怜的小巧精致俏白皙嫩的脸庞,变得更加惨白,那双本就充盈着晶莹泪光的眼眸之中,流连着的是无尽的惊骇和恐惧,再加上那柔若无骨的娇躯,只堪盈盈一握的柳腰,像极了受惊的小白兔,看着楚楚可怜,若是那些自诩惜花之人在场的话,只怕早就忍不住上去细心安慰了。
“怎么回事?”
这一瞬间,瞎吴叱心底闪过无数念头,可那由远而近,好似在耳边炸响的雷霆巨响,却始终在耳畔回荡,好似无休无止一般。
吐蕃大营之中,那些个未曾出战的吐蕃勇士,纷纷跪倒在地,面朝着秦州城的方向,不住的叩首祈祷,祈求神灵的原谅。
而那接连不断的密集轰鸣之声,也被传成了上天的震怒,降下雷霆惩戒。
城墙之上,无数架简易的长柄投石器被陆续安装完成,一颗颗足有柚子大小的乌下已经溃不成军,四散往回溃逃的吐蕃大军投射而去。
短短盏茶功夫之内,千余枚规格不一的轰天雷被投放在城下的战场之上,城外辽阔空旷的开阔平坦的平原变得坑坑洼洼,土石四溅,鲜血碎尸满地,充斥着无尽血腥之气的战场上弥漫着一股极为浓郁的硝烟之气。
“是时候了!”城楼之下,看着底下哀嚎盈野,四散溃逃,哭爹喊娘的吐蕃溃军,徐章淡淡的到。
这就是热武器和冷兵器之间的差距,若非是时间太短,而且火炮又太过笨重,没能运来秦州的话,徐章又怎会在龟缩在城内避而不战七日之久。
这些时日里头,徐章之所以一直避而不战,一是为了麻痹吐蕃人,让他们以为秦州的守军只有守城的实力,没有出城和他们野战的勇气,二就是为了隐藏轰天雷的存在,好在吐蕃人麻痹大意之际,给他们以雷霆一击。
还有最后一点,就是为了准备这些投射轰天雷的简易投石器。
投石器一向都是被用于攻城的战斗,可如今徐章却反其道而行之,召集了军中城内的所有工匠,将原本的投石器简化缩小,让它们能够出现在城头之上,变成一门门简易的火炮。
“孙统领和扶风营的兄弟们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侯爷一声令下了呢!”王破敌神采飞扬,尽管已经极力掩饰,却怎么也遮掩不住眉宇间的激动。
随着徐章一声令下,如雷鸣般鼓声阵阵响起,伴随着低沉的号角声,那是进军的鼓声和号角。
秦州西城,城门之内,三丈宽的空旷街道之上,早已不见半个行人百姓,瓮城的内门大开着,一个个兵甲森然,刀枪林立,背弓带箭,就连胯下的战马也披着一层锁甲的骑兵分作两列,从瓮城内部一直排到了长街深处。
杜强的个头不高,在一众骑兵之中只能算排在中下,身板看上去也并不壮硕,甚至和那些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们相比,难免显得有些瘦弱。
可此时的杜强,甲胄披身,浑身上下暴露在外面的,只有面部和两只手掌,手持一杆八尺多长通体盘龙,朱漆为饰的青龙戟,腰间别着一把四尺长的直刀,背后同样负着一把短弓,样式和草原人的骑弓颇为相似,长度要比寻常的步弓短上不少,马背一侧的布囊上,自然少不了两壶满满当当的羽箭。
杜强麾下扶风营,原本在册人员将将超出半数,根本就没有满编,离开扶风之后,徐章便在陇右之地大肆调集军马,于陇右军中遴选善弓马骑射之士,充入扶风营中,历经月余功夫,才有了如今扶风营八百铁骑。
杜强也从昔日的扶风营指挥摇身一变,成了扶风营的骑兵统领。
虽然名字相同,可两个扶风营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前者只是扶风县内的驻军,虽属西军,可实际上却和地方的厢军没太大区别,也幸亏是骑兵,若是寻常步军的话,那就和地方的厢军一样,都是后娘养的。
可后者,却是隶属于徐章这位新任的陕西路经略安抚使的直属部队,虽不是亲军,可却是徐章到了陇右,甚至于是徐章到了陕西之后,下过心思重整的唯一一支队伍。
不仅仅一应粮饷待遇给的可都是最高的,一应兵甲战马弓弩也尽皆齐备,就连许诺阵亡之后抚恤,也是罕见的高。
为的就是让扶风营上下效死。
当然了,相对的徐章重新制定的军规,也是苛刻严峻到了极致,动辄便是重罚,严重者直接驱逐出扶风营。
杜强紧握着手中的青龙戟,目光锐利宛若翱翔于天空之上正在苍茫大地之上搜索猎物的苍鹰,面上无惊无喜,如石头木雕一般,瞧不出有半点情绪波动,深邃锐利目光自那平静无波澜的眸子当中绽放而出。
“咚咚咚!”
阵阵想起,忽而变得急促起来,低沉的号角声夹杂其间,城头上的传令兵挥动着手中那面属于扶风营的黑色令旗。
“这一刻,终于来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握紧手中长戟,杜强口中喃喃说着话,瓮城下的大门被军士们费力的从里头拉开。
厚重的大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