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她!连您都敢砍!”
王氏粗鲁的扒开众人,三道身影瞬间挤入众人视野里。
只见,王氏左边站着一个容貌平平、身材干巴的少年,少年手中还拿着书卷;右边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脸盘很大,蒜头鼻,小眼睛,穿着粗布棉袄显得更加臃肿。
这是王氏的一双儿女,宦哥儿和陆木蓝!
咦?陆家的老二、老三没回来?
陆江蓠还特意往他们身后瞧了瞧,果真没人!
这下,不仅陆江蓠诧异了,连李氏和张氏也沉不住气了。
李氏又爬起来,将王氏拉到一边悄悄问:“咋就你们三回来?老二、老三呢?”
王氏狠毒地剜陆江蓠一眼道:“刘老爷不敢娶了!他家的母老虎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死活不让刘老爷纳妾!为这事儿,刘老爷还被打了一顿!连宦哥儿都被赶出来了!”
之前,因为老二、老三都在刘府做杂活,宦哥儿也沾了光,就借住在刘府的下人房里,想着离镇上的私塾近一点。
这下事情办砸了,连宦哥儿都被牵连了。
王氏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陆江蓠听到了。
没想到刘夫人这么彪悍,竟然真的阻止了这场逼嫁风波!
这样的话,她们应该不会再打她的主意了吧?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宦哥儿后半辈子就毁在你手里了!”李氏压低了声音吼王氏,却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凶横的看向陆江蓠:“小畜生!这下你满意了吧!你要活活气死我呀!”
一想到宦哥儿的秀才泡汤了,还被轰出来,张氏心里那个恨呀,“小贱人!都怪你!你还敢打长辈,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打长辈?像我这样柔弱的女子,我敢吗?阿婆明明是自己摔倒了,为什么偏要赖我?”
陆江蓠一副委屈又惊恐的模样:“阿婆、二婶、三婶你们当着大伙的面就敢抽死我、冤枉我!这要是大伙不在,指不定把我打成什么样呢!”
“你们别忘了,我爹娘还在呢!就算哪天我真犯了错,也轮不到你们教训!”
顿时,一向不喜欢陆江蓠的村民们也纷纷同情起来。
“啧,老大媳妇太好欺负了!这要是换成我,谁敢欺负我闺女,老娘非弄死她老祖宗不可!”
“王氏本就泼辣不讲理,蓠姐儿在家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啊。”
“可不是吗!你们瞧瞧,老大媳妇一家都穿着单衣呢!这后娘、后婶也当的太抠了!”
“赊两尺布就闹成这样,要是真买件棉衣,怕是要逼死人啊!”
“你们懂什么?王氏又凶悍,李老婆子心肠又狠,张氏又能嚼舌根,以后谁敢上陆家说媒啊!”
“是啊,谁敢娶陆家的闺女?就怕娶了个王氏、张氏回家,那就别想清净了!”
“哈哈哈,说的不错!以后谁闺女嫁给宦哥儿,只怕也会像蓠姐儿这样惨!”
众人一哄而笑,突然点醒了李氏等人。
宦哥儿、木蓝、木槿都还没成家呢!
她们若是落得个悍妇名声,以后谁还敢上门说媒啊?
“你们别听她瞎说!我、我这不还没打吗?”
看着众人打趣的眼神,王氏急眼了,她都不明白,刚才还在谈蓠姐儿打人的事呢,怎么突然就扯到她们身上了?
王氏丢脸,李氏和张氏都没好脸色给她看。
事到如今,李氏怕再传下去,宦哥儿三兄妹的名声就要被这些长舌妇毁了。
于是,她咬牙切齿瞪着陆江蓠:“蓠姐儿!做人不能昧着良心对不?我们根本就没打过你,你快给大伙说清楚啊!”
昧着良心?
亏这老巫婆说得出口!
陆江蓠冷冷一扯嘴角:“阿婆,人在做天在看,大伙都有眼睛,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自打我娘嫁入陆家这些年,你们下过一次田没?田里地里的农活都是我爹娘一手做的!家里拾柴、煮饭、扫地这些你们哪一次做过?”
“脏活累活都让我们干了,你们才是名副其实的‘好吃懒做’!这么多口人,但凡一起干活挣钱,陆家也不至于穷成如今这样!偏偏你们还不知足,你们吃饭,我们喝米汤;你们吃菜,我们干完活只能就着菜汤吃!”
“而这次,你们觉得我不嫁给刘老爷,搅黄了宦哥儿的秀才,连米汤都没得喝!大伙可以进灶房看看,她们连米缸、油盐酱醋都藏起来了!”
“既然你们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那这个家我们就没必要待下去了!今儿,我就把话说清楚!我要分家!”
分家!!
李氏三婆媳面面相觑,脸色皆是一变。
分了家,以后田地里的活谁干呀?
栽秧打谷,挖地除草那么累,她们每次都是装装样子,随便编个理由就唬弄过去了。
这么多年了,她们还真没像样的干过农活。
而且,家里往常都是白氏和蓠姐儿负责煮饭,捡柴等等;若是分了家,以后谁煮饭呢?
关键是,分了家,家里的开销谁负责呀?
虽然老二和老三都在镇上挣钱,可是,老二嗜赌如命,老三贪嘴,根本就交不出几个铜板儿。
可以说整个陆家的开销都是靠着老大挣的那点儿钱维持着。
要不然,陆家也不会这么穷困潦倒。
“蓠姐儿,你一个小孩子,分家可轮不到你说了算!”王氏虽然泼辣,但提到分家也开始心虚了。
万一真的分了,他们一家子怎么过?
每年宦哥儿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