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小姐,它见我进来就从窗户逃走了。”
碧澜提着我的靴子和袜子急急从里屋走出来,跪下赔礼,“陛下恕罪,都怪奴婢胆小被只野猫吓着,惊扰了陛下和小姐。”
玄皇从碧澜手里拿过我的鞋袜,不理会她,转身蹲至我身前,伸手抓过我的赤足……
“陛……陛下……”我被玄皇这忽然反常的举动吓了一跳,触电般缩回脚,缩在榻上,颤着音问:“您……您没事吧?”
观之气色,除了有些劳累,应是无甚大碍才是。
“别动!”
玄皇又重新伸手将我的脚拉了过去,执着的继续为我穿上袜子和靴子,冰凉的手指不时触到我的肌肤,令我不禁颤了颤。
我心下哀鸣,今夜怎的一个两个都如此不正常,还约好了般一同跑到我房里来抽风,我坐在这铺满柔软狐狸毛的塌上,却如同坐在针毡上一般难安。
待替我穿好,玄皇终于满意地站起身来。
我方长吁一口气,也准备起身,他又突然俯下身来,双手撑在我两旁坐塌的靠背上,一张刀削般的脸,近在咫尺,眸光在烛火中明明灭灭,红唇吐出温热之气:“她如今是你殿里的人,如何处置我不便插嘴,皆依陌陌的意思吧。”
“啊?谁?”我一时脑袋卡壳,反应不过来。
玄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揉揉我的头,“哈哈……原来陌陌还有如此呆傻可爱的一面。”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我正被玄皇困住不知如何是好,门外突然一名公公急匆匆地跑来,气喘吁吁地道:“不好了陛下!南面的藏宝阁起火了!”
“什么?!”
玄皇立即起身走至门前,望了一眼远处隐隐升腾的烟火,脸色瞬间阴冷,怒道:“何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在这皇宫之中放火!”
急走出一步忽又停住脚步,转身看下我,“陌陌,我明日再来看你。”
话落又看向仍旧垂头跪在那里的碧澜,冷声道:“照顾好你家主子!”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陛下放心,奴婢定当尽心照顾好主子。”碧澜对着玄皇远去的背影伏地行礼。
“行了,碧澜,人都走远了,快起来吧!”玄皇一离开,压迫感立消,我顿觉全身清爽,自塌上站起身来,心下奇怪在这守卫森严的宫中怎会无端起火?
碧澜赶忙起身过来扶我,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些神采,摸摸胸口,一副劫后余生之态,“呼……小姐,可吓死奴婢了!您怎可在卧室之中藏……”
说了一半忽觉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止住话头,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赔罪:“奴婢该死,奴婢多嘴了。”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诧异地看一眼里屋,原以为碧澜只是正好看到了那黑心鬼飞出窗外的一个黑影而已,可听她这话,难不成他还端坐在里面未曾离开?
我强装镇定,拍拍碧澜扶着我的手,板着脸道:“今夜之事务必给我烂在肚子里,记住了吗?”
碧澜忙跪下保证:“小姐放心,碧澜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起来吧!”我将她扶起来,缓了脸色,“晚上无需守夜,你且去休息吧。”
“是,多谢小姐。”
见碧澜退下,我低头揉着疼痛的额头,转身。
“砰!”
刚走一步就撞进一个温凉结实的胸膛。
我正欲退开,一双有力的臂膀立时圈住了我,花隐寒凉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真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再如此不知羞耻,我便……”
“啊!”
脖子突然一阵吃痛,我一把推开他,摸着脖子横眉怒视,“你做什么咬我!”
转念又想到他方才在我耳边说的话,“水性杨花?不知羞耻?”
一时怒气更甚,“你才是表面清高,实则黑心黑肺,惯会招蜂引蝶的无耻之徒!”
花隐眸光幽幽,笑容阴冷,又欺近一步,“你说招蜂引蝶的是谁?如若我方才不放那一把火,你是否打算还要留那厉子邪过夜?
招惹了我和潋止两个王爷还不够,如今又要再勾搭一个皇帝,呵呵……陌陌你的心可真够大呀!
还是……你本就是无心之人?从来未曾将谁真正放在心上过?”
我被花隐今日这副可怖神色唬得呆了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的关键处,轻声惊呼道:“那藏宝阁竟是你放的火?!”
他是如何做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跑到那么远的藏宝阁,悄无声息地放了火,然后又回到这里的?
或者,在这宫中隐藏着他的人?那把火不是他亲自动的手?
可是,他好端端的为何要烧了厉子邪珍藏了无数珍宝的房子?
不可思议地盯了他半天,忍不住问:“你今夜怎的如此不对劲?不想着趁机逃走,反倒放火烧玄皇的藏宝阁作甚?”
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喃喃自语:“没发烧呀?还以为脑子烧坏了呢!”
又抓起他的右手摸了摸脉搏,脉象平稳有力,没毛病呀?
我这厢正垂头自顾琢磨,欲撤回的手却突然被一把捏住。
我诧异地抬头。
凉薄的唇贴至我耳垂,“本王是你想摸就摸的吗?摸了就得负责……”
耳际温凉的触碰让我不禁一阵战栗,声音也带了颤意:“你……你敢胡来,我可……可要喊人了!”
“呵呵……你大可以喊一声试试,看看隐在暗处的那几个隐卫能不能听见?”花隐蛊惑人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