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困很想睡觉的那个点,有事情做的时候,人也就慢慢精神了。
司徒远认真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友,小嘴巴一张一合诉说今天遇到的委屈。
“阿远,我因为进组之前将老板的儿子打了,所以剧组中的人有些害怕和我相处,身边的人不多。
今天剧组也是第一天开工,就我拍第二场一个人的戏时,是需要拍一个官宦人家,将门之后的女孩儿在莲池里赏莲的戏码。
身边有很多工作人员都是男的,有水手,摄影机,还有帮忙划小舟的船手,以及一个男导演助理前来把关拍摄的镜头质量!
苏姐和导演及剩下的其他工作人员在岸上拍远景,时不时指导一下我们这边的工作和拍摄需求这样的。
就在我正入戏,小舟划到一处莲花开得正好,莲叶也很密的地方时,有一幕需要伸手撩水的镜头!
因为已经入戏,所以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很安静没有打扰我,有拍手的,也有拍面部表情的!
可突然,我的手指捞起一物,出戏了,正当大家都不解莲池中为什么会有假发,还是清朝时期的那种旗头装,工作人员清理了我手上的发丝,正用水洗泥垢想继续赶拍摄进度时,一具泡到浮肿的女尸浮了上来。
我在的位置正好来了一个正面视觉暴击,吓得尖叫出声,工作人员也吓了一跳,水手及时将我们拉离了一些距离,叫岸上的同事报警!”。
司徒远听到此,颜觅叽叽呱呱说了半天,也需要歇歇,他就一脸心疼又吃惊地静静等待着。
颜觅咽了咽口水缓了缓,就接着道,“之后,被带回岸上等警察来封锁了拍摄现场,然后我们就被带到了警察局问话。
你是不知道,那女尸浮肿得很是吓人,整个披头散发的脸像注水了一般,也不知道是怎么遇害的,真是可怜!
后面看到专业的殡仪馆工作人员去打捞尸体做了相关处理,我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在警察局时,听到警察姐姐说,最近这个城市中,近两个月已经失踪了五名少女,至今一直查无所获。
我们今天遇到的那个女孩儿,很有可能是其中一个,之前有家长来报,说他们女儿说是在影视基地里找群演的活儿干,然后一直没回去,估计那女孩就是她,事后会尽快联系家属到殡仪馆去认人。
然后夸我们是好公民,做了好事不必害怕,可一想到那视觉暴击,我就难受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摸到了那可怜的女孩儿的头发,我摸到了她的头发,啊……”。
颜觅越讲越激动,像只抓狂的小猫双手抱头,摇头晃脑地动来动去。
司徒远也伸手盖住自己的双耳避免自己耳膜受到伤害,看着抓狂尖叫的颜觅,心中默默打定主意,要带着孩子去看心理医生啊,不然她这状态会影响到她的工作和生活的。
这个世界上就是由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存在而变得精彩万分的,每一种人生都有代价,可现在和颜觅说这些大道理,她一定听不进去的。
遂待她发泄完了之后,默默将她脑袋扣在了自己的怀里,打着哈欠道,“睡觉!明天带你散心!”。
颜觅发泄完情绪也缓和了许多,人的精神长时间处在紧绷的状态下,突然得到一丝丝的解放后,慢慢就觉得困了。
打哈欠是会被传染的,司徒远打完又到她了,见时间不早了,颜觅也不是个乐忠修仙之人,遂同意了司徒远的提议,沉沉睡去。
她知晓,司徒远能来陪她已经很满足,也不指望他能安慰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要听自己唠叨就可以了。
翌日,因为昨晚睡得很晚,十点多的时候,颜觅都还没醒,苏黍就前来敲门想着安慰安慰颜觅了。
昨天大家都回来得极晚,她此刻也是一脸的睡眼惺忪,想着颜觅是直接受到正面的视觉冲击的,不像在岸上看热闹的众人可以睡得安稳一些。
昨晚一忙一累回来就忘记了需要安慰颜觅,现在才想起来,得前来关心一下。
颜觅怎么说都是自己现在手下带着的唯一一位艺人呀,且人家是有背景的呢,总不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什么都不说两句,作为她的助理就心安理得地睡觉补眠吧?
因为考虑到好印象的问题,苏黍还将自己昨天穿着去警察局的那一身衣服留着没洗,现在赶紧换了前来,想表现出一身疲倦还第一时间前来关心颜觅的样子,免得人家姑娘多想这样的。
没想到,睡得一脸安然正舒服的颜觅听到敲门声,不耐烦地扯过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蒙住,想以此来隔断噪音继续同周公下棋。
司徒远却不耐烦地迷迷糊糊睁眼,挪动自己早被颜觅枕得酸麻的手臂,想要下床去看看是谁在放肆,打扰他司少爷睡觉。
忽然想起这是在颜觅的房间,就揉着惺忪的睡眼用隔夜嗓低沉地小声问她,“我去开门没问题吧?把被子拿开,别一会儿不小心窒息了!”。
边说边睁着肿如核桃的眼皮靠近颜觅,伸手扯她盖在头上的被子,颜觅就露出了痛不欲生的一张脸,呈现苦瓜状,生无可恋地眯眼。
司徒远见状不厚道地笑了,伸手捞起床上的她小声哄劝,小心试探,“你不怕闹绯闻的话,我去看看?”。
颜觅脑子里还一团浆糊呢,这才刚醒,脑筋思维还没完全重启完毕,听到司徒远这么一说,尤如点开了脑子加速包,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一脸不情愿地下床自己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