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下倒好,估计这廖云淮最后的线索也断了。”侍从开口。
“这啃不下的肉,还是谨慎接下为好。”王翼将手负在身后,朝着医庐内看去。
“这几个侍卫守着也能丢人,可真有他的。”出去讽意,王翼言语间满是幸灾乐祸。
刑部,廖云淮站在呈放证物的案桌前,视线扫过一样样物件。
仵作验尸的口供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暂且将杜相国是否在世搁置一边,其余的陈端与崔志平死因皆为窒息。
至于其它……
廖云淮的视线落在了那封信上,信中内容她也看过,正是郁烨给他的那封事关陈端贪污粮饷之事。
若是相国因揭发他贪纳粮饷一事,而使得陈端起了杀心的话……
从温瞿房中搜出的金条,上头都有官印,因为从国库中调出的银两都在印纹处留下过细微的差别,以辨出日期。
他特意从户部寻来了账目进行翻阅,发现这批官银竟然与两月前调出国库,作为赈灾物资的银两有相同的印纹。
难道温瞿也参与了贪污粮饷一事?那么崔志平呢?
事情在冥冥之中有串联在一处的迹象,可廖云淮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不会这般简单。
“大人!大人!”侍卫焦急的声音自外院响起,廖云淮听见,便急忙赶了出去。
“发生何事?”
“温大人不见了!”侍卫冒着雨,大声回答。
廖云淮一惊,随即立刻反应过来。
“召集刑部所有侍卫,顺着医庐附近向外扩大寻找,温大人行动不便,能在侍卫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消失,定是被别人掳走了!”
“是!”侍卫应声,连忙朝外走去,廖云淮突然心中不安,立即追随过去。
几个侍卫撑着伞,沿着医庐外的街道挨家挨户的敲门询问。
廖云淮站在医庐外,上下打量片刻,便侧身询问医庐的大夫。
“你这后院连在那处?可有后门?”
大夫回答:“大人,我这院落后并无后门。”
停住片刻,那大夫忽然一拍脑门:“大人!我这院内有处药圃!后方的围栏倒是低矮!难不成……”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廖云淮便带人立刻冲进了屋后院落。
在打开围栏,进入药圃后,他巡视一周,果然发现有一处围栏比旁侧的都要低矮,只是似乎有人放了几捆干竹竿拦在了上头。
“我们从这处越过去看看。”廖云淮指向那处矮墙,如此说道。
接着,他们便一同开始抬下捆捆竹杆,翻越围栏追去。
景宁公主府,回廊处。
午后的雨来得急,又异常汹涌,雨点自房檐处汇集,变成断断续续的雨线从飞瓦处落下。
郁烨坐在回廊的斜椅处,望着雨夜出神,手边是谢予迟送予她的“战利品”,包括那两条小金鱼。
“还好你我回来的及时,那些街市上的男女恐怕遭了殃,倒便宜了卖伞的摊贩。”
谢予迟换完衣服,便赶到了郁烨身边。
见郁烨依旧望着天空,谢予迟自她身侧坐下,笑着开口:“今晚鹊桥被雨冲散了,牛郎织女恐不得相会,实在可惜。”
郁烨别过头,看了一眼谢予迟:“这种故事你也信?”
微微歪头,谢予迟眨眨眼,笑意不减半分,“为何不信,既是世代流传下来的故事,定是有依据的。”
略有深意地打量一番已经恢复女装女声的谢予迟,郁烨接着开口:“相比女装,你更为适合男子衣物,不是吗?”
“你这是什么奇怪癖好?”谢予迟故作惊讶的回盯郁烨,语气凝重:“晚晚,只看人的外貌可不行。”
没等郁烨回答,谢予迟叹息一声,又继续开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们蒙汉女子也是常常着男装的,我这般模样合适也是自然,你可不能诽谤我。”
郁烨颇为嫌弃的瞥了谢予迟一眼,准备开口讽刺一番,却被突然赶来的书墨打断。
“公主,线人来报。”见谢予迟在郁烨身边,书墨忽然止住了话头。
目睹此番情境,谢予迟识趣地起身,准备离开,却被郁烨拉住。
“无碍,直接说吧。”郁烨淡淡开口。
书墨应是,随即立刻说道:“一是睿王回程失去下落,陛下派了大皇子殿下去寻,二是温瞿今晚被人带走,廖大人等人至今未能找到。”
就在书墨说话间,谢予迟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郁烨道。
待书墨走后,谢予迟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出声:“晚晚打算如何?”
“我能做什么?”郁烨拿起手边装着玉饰的盒子,放在掌心打量。
“廖云淮查案,我只等结果,至于睿王……不是我干的事,也懒得搭理。”
面对突然变得如此佛系的郁烨,谢予迟倒有些难以适从。
“晚晚对这些事,难道没有一点好奇?”
“并非如此。”郁烨搁下玉饰盒,定定地看向谢予迟的脸。
“只是当下,我对另一件事十分感兴趣。”
被郁烨这般盯着的谢予迟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他别开眼,干咳一声。
“好了,时辰不早了。”郁烨站起身,微微思索片刻,又将鱼缸抱在怀中。
“各自回房吧,今日……多谢。”
谢予迟仓皇抬头,见郁烨缓缓走远,却只带走了那两条鱼。
“这些东西,你都不要了?”谢予迟问。
郁烨微顿脚步,接着继续走路。
“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