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8斤,刚好多了600斤,和预计的差不多,而且这个数字很好听,是个好兆头。”当工人把最后的鱼过秤后,陆天明欣喜地拍了拍刘父的手臂。
南粤省的人,什么都讲究一个意头(彩头)。就好像过新年派利是,他们给别人派利是就是为了讨一个意头,所以红包的金额不会很多。
以前是5元或者10元,现在物价涨了,红包也跟着涨了,都是10元和20元。反正够小朋友们买点零食啥的,不会很多,除非是至亲。这样过年的时候,大人们对派红包没有太大的压力,意头也有了。
“啊!”
正在思考的刘父听到这个数字,差点就跳了起来。
“这…你没弄错吧?”
“我觉得你是骂我缺斤少两。”
“那没有,我是一下子没能接受而已。对了,现在红鼠斑收购价多少了?”
“嘿嘿,说出来,吓死你。现在码头上那些鱼贩出价2600一斤了。”
“前段时间你不是说过3000了吗?怎么现在更加少了?”
“你老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呀。事情是这样的…”陆天明慢慢地把专家组和今天狗牙湾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事情就是这样,不过你放心,我出的价格比鱼贩多,3000元一斤,一共180多万。怎么样,没有亏待你儿子吧?”
180万!
儿子这是去大海抢钱了啊。
自己以前收获最多的时候还没有他的十分之一。
现在的后浪都这么猛了的吗?
自己的老脸要挂不住了呀
刘父心里虽然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就烟消云散了,随之而来的欣喜。
自己的种,就是猛。
刘父一脸傻笑,扭头看向陆天明:“做生意我不懂,这些你自己定,你是什么人我还是很清楚的。不过这么高的价格,你一下子收几百斤的鱼,你吃得消吗?”
“听说红鼠斑捞上来后可不好养活。”
“嗨,这点你十万个放心吧。我还嫌少呢,偷偷告诉你,向我预订的客人就需要两百斤左右了。”
“我还得分三分之一的量给旁边这个鬣狗呢。剩下的量,我敢肯定不出几天就得卖完。”
“价格这么高,还有这么多人吃,这个世界难道全是吃货?”想起自己儿子就是一个大吃货,刘父无奈地摇摇头。
“嘿嘿,那些土豪的生活可不是我们可以想象滴。几千一万一条鱼对他们来说就是半毛钱,只要东西能够俘获他们的味蕾,他们就不会在乎钱多钱少,因为对他们来说都是数字而已。尤其一些暴发户,他们最喜欢这种装门面的东西了,请客吃饭没有这东西他们都不好意思请。”
“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红鼠斑都被吹了上了天,甚至说它是能起死人而肉白骨的宝物了。虽然你会觉得夸张,而那些高端人士也未必会相信,但是架不住他们嘴馋想要尝鲜呀。”
刘父微微一笑:“比如说你这有钱人…”
陆天明闻言面色一怔,半晌憨笑道:“嗨,我有钱个屁,做饭店的能赚多少钱,就是赚个名气而已。”
“呵呵,你觉得我会信你这个曹老头的鬼话?”
“对,他的话一定不能相信。福哥,我跟说哈,这家伙来之前明明说好小浩捕获的鱼货我和对半分的。等看到鱼货后,立马就装傻,说他之前一直说得是三分之一,为了多拿一点红鼠斑,他老脸都不要了,唉…”
旁边的张石山,刚才听到说他是鬣狗,心里就特不爽。现在听到刘宏福怼上了陆天明,他赶紧补上一刀。
“没有,你不要乱说。”
“你这臭石头不要不识好歹啊,本来小浩这些鱼货全部都是我的,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拿出一部分给你,你不要把好心当驴肝肺。”
“呵呵。”
“行了,你们两个整天对着干不累吗?”
张石山耸耸肩,笑了笑不再说话。陆天明也安静了下来。
“老陆,小浩这么高调,不会…有问题吧?”刘父脸色露出丝丝担心。
陆天明知道他想说什么,以前他们出海捕鱼除了担心风浪,还要担心遇到渔霸的拦路强抢。收获少他们担心生计,收获多了又担心被强抢强买,尤其是捕获到特别值钱海货的时候,他们心情就特别矛盾,既欢喜又郁闷。
他们所在的镇上,有几个渔霸分管几个码头。他们笼络一些带黑人士,或者一些吃过牢饭的人,组成所谓的渔业管理队。一部分在码头上以各种强硬的手段,逼迫渔民以超低的价格把所得的鱼货卖给他们。一部分人就开着快艇在海上溜达,看到渔船就靠上去以各种理由向渔民索要“罚款”和“赔偿款”。
他们强行扣留渔船,暴力殴打、恐吓辱骂、敲诈勒索…可以说和强盗没有什么区别。很多渔民风里来浪里去,辛辛苦苦挣的都不够他们扣的,甚至很多渔民被迫低价卖掉渔船转行。
陆天明和刘父以前被打得也不少,所以听到自己老友的话,马上就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你啊,上了年纪就是喜欢疑神疑鬼。”
“村里的宣传标语你没看到?”
“国家扫黑除恶专项行动你也知道,上次的抓捕行动你不是亲眼看到吗?”
“环境都扫清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而且你又没有离开白石村,码头也经常来,现在村里码头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真是瞎操心。”
“行动很猛,码头也清明了很多。这我不担心,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