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人要见我?”听到老者说话的尾声,滕熠警觉地转回身,问。
老者顺着刚才的话答道,“是沈簟秋的丈夫。”
滕熠微微蹙眉,苍鹰一样锐利的眼睛里神色复杂,“他……居然知道我在医院里……”
“是。总统阁下。”
滕熠思忖着,没有再说话。
现在政局不稳,他来云城医院的事,是绝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胡安站在原地,久听不到滕熠的声音,斗胆开口说道,“总统阁下,属下之前说过,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您太过信任沈簟秋了,可是,她却违背了和您的契约,把您的事告诉了她丈夫。所以,您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要加强防范,尽快离开。”
老者絮叨地说了几句,滕熠面色不悦,冷哼一声,道,“胡安,你是借机来教育我吗?”
“属下不敢。”
原来这位老者是滕熠的表叔胡安。胡安从小就侍候滕熠。那时滕熠年纪小,虽然家势显赫,身份尊贵,却也不得不听胡安的教导。等到他任总统之后,胡安才有所收敛,一直谨言慎言,没有再摆出长辈的样子来。今天,胡安多说的几句,触到了滕熠的不满处,他自然不悦。
*
此刻,滕熠稍稍有些烦躁。
作为总统,他有着超乎常人的耐性,今天,的确有些失常。
滕熠站在窗前,手指将百叶窗拉起一半,有夏天的热风从外面吹进来,钻进了纱布里,落到了皮肤上。那种感觉很真实。
他受伤后大大小小的手术做了十几次,每次手术结束时,沈簟秋都会弯着腰检查,像是怕伤口因为包扎不好而感染似的。她俯着身,她缓缓的鼻息透过薄薄的纱布吹拂到他的皮肤上,那种感觉……一样很真实……
凝神良久,滕熠恢复了一惯的冷静和从容。
他从窗前直走到屋子中央,反剪着手,突然幽幽地问了胡安一句,“胡安,你说沈医生是出车祸死的?”
“是,属下已经禀报过了,沈簟秋确实是出车祸死的。不过……”
“不过什么?”
胡安的一个“不过”,成功地让滕熠再次失去了冷静和从容。
胡安倒是不慌不忙地接着说道,“总统阁下,其实沈簟秋之死是有内情的。我怕污了您的视听,所以,并没有说完全。现在既然您想知道,我不得不说了。沈簟秋她……她其实是因为初孕后,遭遇车祸外力撞击后流产,血流不止而死……那车祸并不致命,致命的是她流产后大出血……”
“她怀孕了?”滕熠低低地出声,眼神有些暗淡。
“是,早孕。”
胡安的声音是清冷的,滕熠转过身,没有再说话。
*
“总裁!”
高风看到冷木阳从院长办公室出来,裤兜里鼓囊囊的,看出了那里面有枪。
他猜不出冷木阳为什么要用武器来对付院长。
不过,他现在有重要的事要汇报给冷木阳,所以,立即跑上前,想要向冷木阳说明情况,“总裁,夫人这次出事……”
“走开!”冷木阳重喝一声,毫不理会高风,阔步离开。高风在后面紧追着,只恨自己没有像冷木阳一样长着两条修长的腿。
“总……”
冷木阳黑着脸进了电梯,门瞬间就合上了。高风追过来,扬着手站在门外,懵了两秒钟,然后慌张地按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