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儿子真地生气了,叶丽华缩了缩肩,退到了一旁,不发声了。
缨宁适时地走进了病房。
她还是最关注冷卓的病情。
——“缨宁,几天不见你了。难为你一直照顾冷卓。”冷天星看到缨宁的身影,情绪一下子就转好了。缨宁年轻的光洁的小脸上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这让他很欣慰。而且,这次缨宁救了冷卓,是他们家的大恩人,他更是对缨宁有说不出的好感。
“二叔,我们是一家人呢!”缨宁笑笑,没有再多说,进到里间拿了一套消毒用品出来,戴上医用手套,走到冷卓的床前,察看他伤口愈合的情况。
“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有轻微的疼痛是正常的。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缨宁并不避讳,直接掀开了盖在冷卓身上的薄被,被下,是冷卓年轻的充满了雄性张力的身体。缨宁倒不在意,手指轻轻地触着检查点,不时地问问冷卓的感受。她弯着腰检查的时候,与冷卓离得很近,有发丝落在冷卓的身上,冷卓微微地动了一下肩。
“怎么,躺着不舒服吗?”缨宁检查完伤口,直起身问。
冷卓瞅了她一眼,沉默着别过头,并不说什么。
缨宁一边摘掉手套一边用医生的口气说,“你这种情况,要完全康复至少需要半年。前三个月里,一定要听医生的,保持平躺的姿势。如果身体有不舒服的,可以用电动的按摩仪,做轻微的按摩,保证身体的正常功能。”
冷天星走过来,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用很重的口吻教训冷卓,“你这次可改了吧?一个人到外面喝酒,还喝那么多,那怎么能不出事呢?家里什么酒没有,你一定要到外面喝?还和什么女人纠缠不清,那女人就是故意祸害你的……”
话未说完,冷天星就注意到自己儿子神色不对。
冷卓的拳头紧握,胳膊上暴起了青筋。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一定是愤怒极了。
冷天星自然知道是自己数落的话太多,冷卓生气了。可是,这次事,不是全怪冷卓自己吗?冷天星隐忍地闭住双唇,转身,走到窗前,苍茫而又忧伤的眼神直直地看向了窗外。
缨宁两手插进白大褂的衣袋里,在病房里站了站,并没有说什么,脚步轻轻地走出了病房。
下午的阳光,从窗玻璃里射进来,安静的走廊里布满了白光铺就的方块。缨宁的脚尖着地,踩着一个一个方块跳跃式前进。本来,她只是想放松一下,没想到,一双腿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连续做了几个芭蕾舞的动作,身子越发轻盈了……
——“院长好!”
身侧,突然有人打招呼,缨宁被动地停下。
这是……在和她说话吗?
“你,刚才在说什么?”
缨宁问身旁一个端着托盘的女护士。那女护士笑了笑解释说,“我是在和您打招呼啊!秦院长说了,您现在是我们云城医院特聘的副院长,让我们都要以您为榜样,好好钻研业务!”
呃!
秦浩他,怎么能这样说呢?
缨宁的两颊染了淡淡的粉色,也许是刚才运动的缘故,她用手捧住脸,对着那个护士眨了眨眼睛,“其实,我觉得啊,这年轻人应该多运动,不能……一直工作,是吧?”
说完,她转身,迈着稳重的步子朝电梯间走去。
进了电梯,缨宁才喘了口气。
她不是沈簟秋,也不想做副院长。秦浩这样,是要把她再推回以前的位置吗?她是决不想那样的。兢兢业业工作固然是好,可是,她现在才十六岁,恋爱还没有谈呢,就让她天天板着脸做一名女医生,她实在不愿意。
缨宁心里不乐意,决定找机会跟秦浩谈谈。
刚才在办公室换了衣服,这个时候,还是要换回去的。
因为回来的时候,外公送了她几套n国的服装,一定让她穿着回云城。还说,这次她母亲没有回n国,他心里是不高兴的……
人老了,就是会跟孩子一样,赤诚,还有些任性。
缨宁想着心事,推开门,又返身锁上。
刚才她穿白大褂的时候,只剩了贴身的小裙。n国的裙装,是两件套,里面是一件裹裙。缨宁锁了门,顺手解开白大褂的扣子,再转身时,将两只衣袖褪了下来。房间里有些冷,是不是窗户开着?
缨宁抬眼望过去,瞬间就呆住了。
窗前,背对着她伫立着一个高大挺秀的身影,竟然是……冷木阳!
他……什么时候来的呢?
他不是,在家里等她吗?
再说,她回来,也没有告诉他啊,他……
——“家也不回,就来医院,是把医院当家了吗?”
冷木阳淡淡开腔,依然是惯常的态度,带着一点霸道。
啊切!
缨宁想说话,却意外地打了一个喷嚏。
冷木阳听到声响,倏然转身看她。清幽的眼神射过来,缨宁用手捂着小脸,呆呆地沐浴在他的目光里,不知所措。
难怪会感冒,她穿得……是有点少。
冷木阳错开眼神,拿了自己的西装,过去将缨宁包住。缨宁仍然捂着脸,长睫之下,是明媚得像宝石一样的眼睛。那眼睛闪闪的,透着小女人的妩媚。冷木阳瞅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穿这么少,不怕人看见?”冷木阳的声音轻柔,并不是在责怪。
缨宁羞红了脸,将头埋进冷木阳身前,吭吭哧哧地说了一句,“我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