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宁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依次掠过的风景,心里有些忐忑。
一种说不上的忧愁袭上的心头。
她只是给滕熠做过手术,可是,她连总统府朝哪边开都不清楚。
她要怎么去见滕熠,她要怎么说呢?
——“你要去杜桑街上,怎么,你那里有朋友吗?”
听到司机用英语问她,缨宁慢慢地转过头,敷衍,“是啊,我是有朋友在那里住!”
缨宁没有敢说自己要去见总统。
但是,司机还是在心里啧啧地称赞,“那你可了不起了,杜桑街上住着的都是部长级以上的官员,总统府也在那里,你能有这样的朋友,运气可真好!”
运气好吗?
缨宁在心里假设了许多种情况,她甚至想,今天可能根本见不到滕熠。
因为,n国的总统制由王国制沿袭而来,总统和国王是一样的,国家的权力都在总统手中。总统为什么要见她这样一个小姑娘呢?
下了车,缨宁站在街口,望着整肃的街道,心里油然泛起一阵冷意。
她裹着一件白色的披肩,里面是淡粉色,接近樱花粉的那种颜色的裙子,裙长及膝,漂亮的小腿下是一双精巧的软皮鞋。
这样的装束,去见总统,还算合适吧?!
缨宁一路走到总统府,在距离总统府还有二十几米远的时候,被巡查的警员拦住了。
缨宁连忙把自己在n国的证件拿了出来,递了过去,“我是良好公民,我有事要见总统阁下。”
“总统阁下岂是你能见的?”警员仔细核对了她的证件,然后,丢给她,并驱逐她走。
缨宁不肯就这样走,“我见总统阁下有重要的事,我……”
就在这里,警员的手机突然响了。
警员拿着手机,转过身,躲开缨宁有四五米远,接通了电话,“特助。”
吉斯在电话里示意警员放缨宁进来,“找个理由,让这位客人进来吧!”
警员惶恐地点了点头。
总统特助说的话,那就是总统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警员踏步走到缨宁面前,想了想说道,“刚才接到重要通知,召见日从今天恢复,您可以去见总统阁下。但是,要经过检查才准许进去。”
缨宁将证件放进了米白色的小包里,心里还有些不适应,“好的,谢谢。”
在总统府门口,戴着椭圆形军帽的女警员拿着电子仪器在缨宁的身上扫过,仔细检查。缨宁闭紧了双眼,不想看。若不是为了外公,她怎么会来这里?更不会被别人查来查去地难堪!
——“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总统府一眼看不到头,地势极为开阔。
“跟我来。”吉斯到门口接了缨宁,然后,请缨宁和他一起坐上了总统府内的专用代步车。代步车越过宽阔的大路,转到了后院一幢红色的小楼前。缨宁看这,这楼一共有五层,样式并不算新。跟前面金碧辉煌的大楼相比,这里实在幽静。
小红楼里没有电梯,缨宁跟着吉斯走了两层台阶,来到三楼的一个房间前。房门是暗红木色的,样式典雅。
吉斯慢慢地推开门,请缨宁进去,然后,吉斯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是滕熠。
房间里,明亮的窗户前,一个坚实的背影正对着门口。
身材高大,灰色的制服显得极为整齐,黑发浓密,背部的轮廓更是十分地强健。
他果真是完全好了。
——“你只有十分钟时间,而且,已经被你浪费掉了两分钟。”滕熠面朝着窗户,声音浑厚有力。
缨宁微微一怔,连忙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总统阁下,我是您的臣民,我过来,是为着我外公姚启元相见树林的事。昨天,市长先生递过来一个协议书,要求我们接受开矿的协议。可是,那片树林是我外公祖传的,有他大半辈子的心血,而且,这……”
“这样的事,你可以找市长,我的召见,不会为了这样的事而浪费掉。十分钟的召见时间到了,你走吧!“
“不,时间还没有到。我必须说。那片相见树林,在n国是独有的一份。我觉得,它完全可以做为濒危的稀有木种保护起来……那些树……”
——“请你回避吧!”
吉斯从外面进来,示意缨宁离开。
缨宁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说好,就这样走,实在是难受。但是,这里是总统府,由不得她多说话。只好低下头离开。
*
——“先生!”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高风倍感亲切。这三天不到的时间里,两次来香港,实在是少有的事。
冷木阳在前面健步如飞,高风快跑了两步,跟上,并且,早冷木阳一步来到了十九号铺子。
鱼腥味和吵架声一起扑过来。
高风微微蹙眉。
原来是胖鱼婆和她老公在吵架。男的说鱼婆趁他不在家的时候,打了通宵的麻将,回家来还什么都不管,“你把孩子送到寄宿学校,自己去打麻将,输了钱还不顾家,鱼店也关着门,你这像什么话?”
鱼婆叉着腰,指着自己的老公骂,说他没良心。
“我自己支撑着鱼店,整天累得半死,我去玩一会儿,怎么了?”
“哪里是一会儿,是一宿!”
“我没有,你污蔑我!”
“我回家时,店里就锁着门,你还说……”
“没有回家的人是你,是你……”
“我在外面打渔,我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