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幸做了滕熠的夫人,那可真要管他一辈子了。
冷木阳的这句话,更添了缨宁的伤感。
不过,她抹抹眼睛,笑了,“冷木阳,你说什么?我可没有想过管滕熠一辈子!等他的病好了,我就不管他了……”
缨宁话说得清楚明白。
冷木阳却不相信,几天不见缨宁,来到这里找她,她去了总统府。
他站在门口等她,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她才回来,他怎么能接受?
或许是思念折磨人,冷木阳说话时,声音凝重,“姚缨宁,你告诉我,滕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你不是医学博士吗?你不是很有权威吗?你也看过他的病情了,你告诉我,他什么时候能好?从最初你为他治伤开始,到现在,已经几个月过去了,他觉得不舒服,第一时间就是要找你,而你……而你,就那样什么都不管,去总统府里照顾他,是不是?这样的事,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告诉我?”
冷木阳本来是心疼缨宁的。
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发火,心里的火,就像火山口一样突突地朝外喷。
缨宁默默地看着冷木阳,安静地像一株小树。
她也想问,她和滕熠之间的这段关系什么时候能结束。
可是,谁来给她答案。
一切,是她应受的,怪不得别人。
——“冷木阳,相信我,我会处理好……处理好滕熠的伤,我……”
“我不信。从你是沈簟秋的时候,就让我不信了,现在也一样。你的心里,只有你伟大的救死扶伤的事业,根本没有其它。你当时怀了身孕,还要加班去医院里,你想过自己的孩子没有?你根本什么也没有想!你不在乎自己老公的感受,也不管自己孩子的安全,就是想着你的病人,想着滕熠!现在,你又有机会和他在一起了,而且,他现在还成了总统,你的心里,更加看重他了,你……”
“冷木阳,你说什么呢?”
因为冷木阳一直在喊,即便是缨宁想委屈求全也不能。
她心里一直担心的事发生了。
冷木阳竟然用以前教训沈簟秋的态度来教训她,仿佛,当初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再次重演。这样的场景太可怕了!
缨宁的心像是被利刃刺过一样,痛得在淌血。
这些天,她独自面对了很多,可是,只要想到冷木阳的温柔,她的心底里总还有一处安栖之地。只是没想到,今天,冷木阳将他的另一面,完全地暴露在她面前。原来,冷木阳的心底里,一直还是把她当作沈簟秋。在冷木阳的心里,始终是对她不满的。或许,冷木阳会因为她曾经是沈簟秋而对她多过一分情意。可是,此刻,冷木阳却是在和她翻旧账。把以前对沈簟秋的不满,悉数都加诸在她身上。这,实在是让她不能接受。
缨宁站得笔直,所有的泪水,生生地逼回了眼睛里。
她看着冷木阳,这个她前世今生看过多次的男人,仍然是完美无瑕的,但是,她却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冷酷和残忍。
缨宁的声音只这一会儿就哑了,说话时,声音低到了失声。
但是,她心里清楚,她是在喊。
“冷木阳,你听清楚了,我不是沈簟秋。你现在说话的态度,就是在训斥我。我还没有嫁给你,你就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缨宁不再看冷木阳,而是转身跑进了姚启元的别墅里。
冷木阳怔怔地望着缨宁,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他紧跑了两步追过去,但是,缨宁身子轻盈,已经消失在门口。门被关上了,冷木阳抬起手,手落在门上,敲门,却没有人理会。
*
“缨宁,你怎么了?”
姚清看到缨宁从外面跑进来,眼睛红红的,十分不安。姚启元也直直地坐起来,关切地盯着缨宁看。缨宁不想让他们担心,“妈,我没有。我就是,刚才有小虫子迷了眼……就是咱们相见树林外面的那种小虫子……”
“那种虫子,确实烦人。回头,我要治一治。”姚启元信了。
姚清不信,但是,她不好再问。
缨宁推说自己累了,便回了房间里。
吃过晚饭,姚清到了缨宁的房间里,准备和她好好谈谈。缨宁半倚在床头,显得很没有精神。姚清叹了口气,坐到了缨宁身边。母女俩,即便不说话,这样安静地陪伴着,也是一种幸福。
“妈,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您。”缨宁的手被姚清握着,说话时,声音娇弱。像个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孩子。
姚清用手拍着缨宁的手背,显得十分慈祥,“宁宁,你想问什么,就问。妈妈都会跟你说的。”
缨宁稍稍犹豫了一下,问,“妈,您谈过恋爱吗?”
姚清的手停了停,又摇了摇头,“没有。我那个时候,就一心想成为当红明星,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感情……后来,我成了明星,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也没有想过……”
“那,我是怎么来的?您没有爱过,怎么会有了我?”缨宁的话,说得有些唐突。
说完,她自己也有些不安了。
她隐约觉得,自己不该问。
本来,她是想听听姚清过去恋爱的事,来找一点儿经验,但是没想到,姚清说她没有恋爱过。然后,她这样一问,就问多了。
“妈,我不该问……”缨宁准备道歉。
姚清涩然一笑,轻轻地吁了口气,似乎将心里的情绪疏解了。
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