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扑过来,紧紧地抱着她不放。
孩子的温暖来得真挚,也暖心。
谢雨婷将脸靠在周周被晒得暖融的发顶,突然簌簌地落下泪来。她因为自己犯下的错误,离家出走,将嗷嗷待哺的冷木阳抛下不管,是何等的残酷,又是何等的挣扎啊!有哪个母亲愿意离开自己的儿子,可是,她能怎么样呢?
她留下,将会和冷天宇失和,天天争吵,还是持久冷战,还是,心知肚明的互相欺骗呢?
“周周,我们回家吧!”
谢雨婷拉起周周朝家里走,地面上是一长一短的两个影子。
*
“老先生,这是您要的结果。”
n国的庄园里,滕睿派去调查缨宁身世的滕格将一个密封严密的档案袋递了过来。
滕格跟着滕睿已久,今年虽然才三十岁,但是,他研习武术,还善于使枪,身手敏捷,是一个很有实力的暗哨。
滕睿有些迟疑,等了一会儿才接住滕格递过来的档案袋。
滕格不敢多看,慢慢地退了出去。
滕睿拿着档案袋,重新坐到了书桌旁边。两肘支着桌面,拿起壁纸刀,将密封处小心地割开。里面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腾睿想知道的答案就要里面。
他按捺着心头那强烈的念头,一页一页看到了最后——“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父女关系成立。”
父女!
他们果然是父女。
没想到,只那一晚,姚清就怀上了他的孩子,而且,她还把孩子生了下来,还教育出了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孩子。
滕睿想着缨宁,又想了想自己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儿奥吉,顿时有了明显的倾向。
缨宁才十几岁就读完了大学,又学了医,实是很优秀。
女儿这样优秀,他做父亲的自然是高兴。
只是,他要怎么认回她呢?
现在滕熠是总统,他是总统的父亲,做什么事都要顾及总统的颜面和地位,绝不能出乱子。
——是啊,要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当初,他是因为有妻子才没有和姚清在一起,现在……现在姚清却嫁给了冷天宇。
他们,也不能在一起了,不是吗?
但是,女儿他可以认回来。
即便是不能明里相认,也要暗中给孩子一点补偿。
只不过,这些事必须做得十分谨慎,就怕会影响到总统的前程……
滕睿将档案袋锁进了保险柜,然后直起身。
大约是因为年纪大的缘故,他竟然眼前一暗,险些就倒在地上。
——是老了吗?
滕睿自嘲了一声。
他站到窗前吹风,风吹进来,原本被喜悦冲昏的大脑,忽然就冒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像是要把他的头撑破了一样,越来越大。
——胡安说缨宁在总统府里住了二十天左右,那滕熠和她的关系到了哪一步了?
滕熠已经在操办婚礼的事了,他们关系……自然已经很深了。
那他们有没有,有没有……
滕睿护住心口,踉踉跄跄地朝外走。
“先生,您这是……”
“让司机送我去总统府。”
“是,我这就准备。”
平时滕睿都是风轻云淡,气定神闲的。怎么这次会这样失态呢?
老家佣心里疑惑却不敢多看,多说,直接就奔出去找司机。
车子快速地前进着,滕睿一直捂着心口,一直到了总统府里,才匆匆地下车。司机看着滕睿走路时,身体前倾,显出了老态,这跟平时实在不同,却不知道他是为何这样。
“老先生,您……这是?请坐。上茶。”
滕熠在总统府的办公楼里接待重要外宾,滕睿焦躁地在厅里走来走去,不肯坐下,也不肯喝水。吉斯只好不时地去办公楼里那边察看滕熠是否已经有空闲了。等到宾客用过午宴,滕熠出来洗手,吉斯就把滕睿苦等的事告诉了滕熠。
滕熠思忖了一会儿,让外交部的官员代为送客,自己乘车府内的代步车回到了小红楼。
“父亲?”滕熠看出滕睿的脸色不对,说话迟疑。
滕睿挥手,示意他到房间里说。
滕睿心里急躁,拉着滕熠进了一层的健身房。房间里各种什么健身器一个一个矗立着,像是摆着各种架式的一群陌生人。这个房间里其实不适合说秘密的事。但是,滕睿却开口问了。
“你,最近忙着筹备婚礼的事?”滕熠想直奔主题,还是先做了铺垫。他自己也不能直接问。
“是。”既然父亲已经知道了,滕熠没有必要隐瞒。
“新娘是谁?”
“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不是公主,她是索索娜。”
“索索齐家的后人?”
“是的。”
“你们,到哪一步了?”滕睿突然就问出了口。
滕熠如实答,“我们已经签了婚书,也已经在一起了。”
啪!
滕睿突然出手,滕熠措手不及。两人站得太近,滕熠又在走神,滕睿这突然一掌,打得他头部嗡响。从小到大,滕睿没有打过他。这是第一次。不过,是为了缨宁挨打,他倒是不觉得委屈。
“父亲,实情我已经告诉您了,我喜欢索索,我是要和她结婚……”
“不许。”
“父亲,您……难道家世很重要吗?我贵为总统,不需要一个公主来映衬。我想要一个我……”
“住口!滕熠,你听好了,这件事,关于你和索索的事,到此为止。既然现在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