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元的电话打过去了,冷木阳的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几声响,然后,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
最初的时候,姚启元没听清,只因为是女人接的电话,火气一下子就冲上来,连声质问,“你是谁?冷木阳呢?”
电话里,谢雨婷连忙解释,“哦,我是冷木阳的母亲。”
原来,这个女人……是冷木阳的母亲。
姚启元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之后,火气减弱,“你让冷木阳接电话。”
“木阳他出去跑步了,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吧!”
“跑步?大晚上跑什么步?”姚启元的火气再次爆发。按着他的年纪来说,世间的许多事情已经看得很通透了。可是,在关于缨宁的事情上,他看透了,却不能不生气。
“好吧,你既然是冷木阳的母亲,我就跟你说。你身为母亲,怎么连自己的儿子也管不好呢?全云城谁不知道冷木阳和我们缨宁订婚了,现在,冷木阳却和那个女明星闹绯闻,关系暧昧,他这样做,把我们缨宁放到了哪里?他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们缨宁?当初,他追缨宁追到了n国,追到了我家里,他信誓旦旦,又是道歉,又是表白……他花了这么多心思把我们缨宁追到手,难道就是要这样对缨宁吗?”
姚启元的话,震击耳膜,谢雨婷听后,脑中嗡嗡作响。
她痛苦地阖了眼,难受地说不出话来。
“姚老先生,您听我说,所谓的‘绯闻’,也只能是绯闻。木阳和缨宁的感情,我是亲眼所见,他们深爱着彼此,一起经历了困境,经历了风雨……他们那样的感情,怎么能说变就变了呢?”
“是啊,我也奇怪,怎么说变就变了呢?这其中的缘故,要去问你的儿子!看看那些评论,说我们‘缨宁是女王式的女友,没有给冷木阳关心,说我们缨宁是玻璃娃娃式的女友,全靠冷木阳全天候的哄……’简直是无稽之谈!这些话旁人是怎么想出来的,还不是冷木阳表达过类似的情绪,所以才让那些人有机可乘!今天我打电话,烦请你告诉冷木阳,就说,我们缨宁就是女王,他不配!还有,我们也不是玻璃娃娃,我们缨宁有颗水晶心,冷木阳根本配不上!说什么冷氏总裁,就连总统我们还看不上呢!”
姚启元利落地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姚清心里也十分地憋闷。
缨宁已经去n国有一段时间了,她在微信里说,说滕熠的病有反复,不能回来。
可是,她和滕熠有婚约,她还这样长住在总统府里,虽然是在给滕熠看病,但是,难保冷木阳不会因此而心怀不满。
男人在爱情面前都是自私的。
冷木阳如果故意要弄出些绯闻来气缨宁,甚至想以此让缨宁回国,这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缨宁是不可能和滕熠好的。
缨宁跟着滕睿去救n国的总统,难道有错吗?
姚清左思右想,心里终究是不踏实。
她有些给缨宁打个电话,可是,又怕自己一时失控,把冷木阳的事说了出来,那样,不是让缨宁伤心吗?
姚清坐不住,早早地回房间休息了。
*
n国的夜晚来得特别地迟。
日照时间长,光影总是从窗户里透进来,照得眼前一片光明。
缨宁想,以前的姚缨宁大概会喜欢这阳光斜照的感觉,会在这个时候翩翩起舞。可是,她没有这样的想法。缨宁抱膝坐在宽大的窗台上,将头埋进了两臂,而两臂盘在膝上。就像一只倦怠的大鸟。人生,就是这样吗?
欢乐总是短暂的,而痛苦和孤独,总是长久的。
她和冷木阳,也曾经那样甜蜜过。
可是,很多的时候,他们还是要各自面对各自的生活。
他是总裁,有他自己的世界;而她,因为遇到了总统滕熠,也不得不作出许多的改变。
真希望,两个人是平凡的打工仔,比如说,她在学校做一个舞蹈老师,而他,就是一个小老板,开着一家不大的店,她下班了,他就在店里等着她,熬了一锅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店就是家,家也是店……
温馨的思绪中,敲门声突然响起。
缨宁慢慢地抬眼,用茫然的眼神看过去,“进来!”
门被从外面推开了,男人高大的身影挺拔而沉稳,像一株木棉树。
“冷木阳?”
缨宁跳下窗台,小跑着过去,伸开手臂,奔着他而去。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回信息?你在忙什么?我知道,我为了滕熠来n国,丢下你不对,可是,我有我的苦衷,你为什么不能体谅我?我走的时候问了你,你说,你尊重我的每一个决定,为什么现在又不理我?我知道,你所说的尊重都是假的,你其实在生气。你根本就不支持我来n国。所以,现在才会这样对我。冷木阳,你讨厌,好讨厌啊!”
缨宁泪眼朦胧,哭得泣不成声。
滕熠默默地站着,手抬起,轻轻地捊着她的长发。
他不敢发声,怕发声之后,会破坏眼前的美好。
——好像有哪里不对呢?
缨宁哭着哭着,还是嗅到了一股让她心惊的气味。
是滕熠身上的香水味!
缨宁瞬间松开了手,并且,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她用力摇头,仔细辨认,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真实面容,他,是滕熠,不是冷木阳!
缨宁极不自然地转过身,问滕熠,为什么不说话。
“滕熠,你是故意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