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儿清醒着扎针的经验,太后心里不再惧怕,这一次的行针,比前面两次都还要顺利。
整个治疗过程,她都很是放松、享受。
皇后与太子妃一如昨日,紧紧守在殿内,隔着一道屏风翘首观望,只待治疗结束,太后陷入深眠,便拉着凌清浅好一番询问。
在一众宫人面前做足了孝顺儿媳、孙媳的姿态后,皇后话锋一转,冲凌清浅道:“本宫时有头痛之症,今儿一早这头痛病就又犯了,不知云恩县主可否为本宫诊治一番?”
凌清浅盈盈一礼:“承蒙皇后娘娘不弃,云恩自当全力一试。”
“好,你是个好的!”皇后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让凌清浅替她看诊不是做假,她确实患有多年头疾,每次痛起来就吃不下睡不着。一旦她吃不好睡不好,头痛就会加剧,仿佛恶性循环。紧跟着,各种毛病就会接踵而至。
哪怕有太医尽心调养,亦只能让她暂时得到缓解,治标不治本,简直苦不堪言。
虽然太子已经决定了要接受这丫头的诊治,但她还是不放心。这头疾之症,就当是她对凌清浅的试炼吧。
凌清浅大概猜到了皇后的目的却也不觉生气。毕竟人家的身份、地位罢在那儿,小心谨慎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为了不打扰到太后休息,对皇后的治疗自是改到皇后宫中进行为宜。一行人直奔永安宫。
皇后寝宫之内,一众下人早就被下令退出,只留下两个心腹大丫头随伺在一旁。
一番望闻问切下来,凌清浅就将皇后的病症断了个彻底。早在她分毫不差说出皇后的症状之时,皇后便对她的医术信了十之七八。
“本宫的身体,县主可有何治疗之法?”虽然太医们都说,她的病只能将养,不能根除,但在这一刻,皇后心底还是禁不住生起希望。
凌清浅并没错过皇后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希冀,颔首道:“以银针渡穴之法再配以用药调理,自是能够治愈。但您这是陈年顽疾,彻底根除需要时间。”
皇后闻言双眼大亮:“当真可以根除??”
“是。”凌清浅毫不犹豫。
“那,那就拜托你了!”皇后难掩激动。天知道她被这头疾折磨得有多惨。这些年来,她几乎药不离口,每天喝的苦药加起来比一天喝的水都多。
至于治疗的时间需要多长,根本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反正再怎么长,也比余生尽是折磨要好。
凌清浅请示:“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治疗?”
“好好!”皇后激动得连连点头,难得露出几分失态。
在场都是亲近之人,且又怀着另一个心思,是以皇后并不忌讳,连一架屏风都没让支,就这样让凌清浅动手施针。
刚开始的时候,皇后还能睁着眼睛,盯着凌清浅下针,慢慢的,她便不由自主的全身心放松下来,忍不住眯眼享受。
不多时,一向沉重的身体突然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就好像全身都浸泡在温水里,直叫她昏昏欲睡、飘飘若梦。
太子妃不错眼的盯着凌清浅下针,对皇后面上的神色,更是观察入微。一套针法下来,无论是皇后还是太子妃,都对凌清浅的医术有了最直观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