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母女俩的内心大戏不断,凌清浅对此却是毫无所觉。只是顶着众人热切万分的目光,僵笑着陪太后等人一起逛花园,外加‘被迫’听赵定宏兴致勃勃的给她介绍各种珍稀花卉。
眼下正是百花绽放,春日正好的时候,御花园里更是三步一景,美不胜收。但太后毕竟上了年纪,即使身体已经大好,也远远比不得年轻人。
逛不了多久,她就觉得有些累了。凌清浅趁机提出要送老人家回宫休息,顺便躲个清静。
太后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顿觉哭笑不得,轻点她的额头嗔道:“你啊你,这种露脸的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倒好,机会摆在面前了偏还要躲开。”
凌清浅俏皮笑道:“您是知道我的,小地方人应付不了这种大场面。”
太后:“……”
搁皇帝面前都能大胆的唤一声皇帝伯伯,以平常之心待他,还搏了个御前免跪的大便宜,又有什么场面会大到让她应付不了的呢?
虽然她跟皇后都有心助她在京城贵妇圈中站稳脚跟,但这丫头无心钻营,她们也不好太过强求,最后只能顺了凌清浅的意。
凌清浅到寿康宫这一躲,便直到宴会开始前,方才现身。
宴会在畅音阁举行。
畅音阁临水而建,周围碧荷环绕生机盎然。不远处观景游廊蜿蜒曲折,直通湖心亭。微风一吹,碧荷招展、水泛涟漪。相较于御花园的百花争艳,别有一番清雅趣志。
畅音阁前面是一个大平台。
平台正上方,是帝后的位置。左右两旁按身份高低,坐着官员及其家眷。凌清浅被破格安排与九公主同桌,就坐在赵馥雅的下首处。
对于这个安排,赵馥雅很是心怀不满,也曾私底下跟皇后抱怨,抱怨她跟太后为何要这般抬举凌清浅。
彼时皇后只是冲她慈爱一笑,语重心长道:“母后跟你皇祖母之所以这么做,一是因为她值得,但更重要的还是为了你。”
“为了我?”赵馥雅很是不明白。那个女人就要把顾哥哥给抢走了,如果是为了她,不该是把那个女人狠狠打压,远远赶走才对吗?
一眼看透自家女儿的心思,皇后一声轻叹,解释道:“撇开私人恩情不说,云恩丫头为国为民贡献良多,是万万打压不得的。
再加上她跟你顾哥哥的情分不浅,与其强行拆散他们,徒惹怨愤,叫他们与咱们离心;倒不如抬一抬那丫头的身份。介时你们娥皇女英,岂不美哉。”
赵馥雅闻言愤愤瞪眼,怒道:“跟她共侍一夫?她也配!”
皇后:“……这也是你父皇的意思。雅儿,如你顾哥哥那般英雄人物,他的身边不可能永远只有一个女人。就算不是她,也还会有别人,即便你身为谪公主。”
赵馥雅:“……”
“这是对你们最好的决定。云恩丫头是个纯粹磊落又仁善的性子,你试着好好跟她相处,嗯?”
赵馥雅:“……”
脑海中回荡着母后的谆谆教诲,赵馥雅纵是满心不甘、不愿,却也只能忍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