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写好药方,凌清浅转头对苏如是道:
“让自己活得轻松些吧,姐姐是个豁达的人,这几天怎的就了钻牛角尖了?”
苏如是苦笑摇头。
别的事,她什么都可以豁达,唯独最近遇到的这件事,她实在是,豁达不起来……
“姐姐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心里头早就被这件事情压得透不过气,如今被凌清浅这么一问,就如同把这团气挑破了一道口子那般。
苏如是杏眸迅速含上了水雾,她看着凌清浅欲言又止。
凌清浅会意,当下让顾寒玦随着苏嬷嬷去外头走走。
不想一个人去外头的顾寒玦:“……婶儿让我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凌清浅:“……”
凌氏倒是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粘人的理由了。
“那你去门外守着,我们说几句女孩子间的悄悄话!”
“哦!”
哦是哦了!可是,他的眼晴就好像是长在了凌清浅的脸上;他的脚更像是生了根一般,可怜唧唧的瞅着她,就是不动。
凌清浅无语的瞪了他一眼,佯怒道:“快出去啊,你又不是女孩子。”
不是女孩的顾寒玦:“……”
深看了凌清浅一眼后,才依依不舍的挪出了门,顺带着将门也给关上了,十分乖觉。
苏如是本来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此刻看顾寒玦的举动,不由得傻了眼。
“他……他……”她指着被关上的门,瞠目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事,不管他,咱们说说你。”
“我……唉!”
这未语声先悲的,难不成真碰上了什么过不去的坎了??
凌清浅不由正色起来。
苏如是长长吐了口浊气,这才缓缓道明了困扰她好几天的事。
原来,当日在镇上遇到的那个胖妞并非只是来做客而已。
从镇上再到县上,这个所谓的表小姐跟了谢兴一路。
前几天,苏如是的婆婆更是跟她明言,她要将这个娘家侄女收入府中,成为谢兴的平妻。
苏如是心底自是百般不愿,可她嫁入谢府多年无所出,若论起来,早就犯了七出之条。
婆婆就算是要谢兴休了她,那她也是无话可说的,何况婆婆还网开一面,留了她在府中。
做为一个贤慧的大家媳妇,她本应该二话不说同意下来。
只是……
到底心里痛,痛不欲生……
凌清浅听完不由扶额。
又是所谓的三从四德在做怪,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啊!
“姐姐,那这事,姐夫怎么说?”
“他……后宅之事,他从不插手。
婆婆有命,他自当也是遵从的吧。”这话说得,包含了苏如是多少心酸,多少苦涩与无奈啊。
可在这点上,凌清浅却是对她同情不起来。
“你怎么不先问问他的想法呢?”
在凌清浅看来,谢兴与苏如是青梅竹马,又是患难夫妻,这份感情旁人是无从插足的。
问了他,如果他不同意抬什么平妻,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要是他真的听他老娘的话,另娶她人的话。
与其跟别人分享一个男人,一辈子委屈求全,不如和离了干脆,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