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如是面露愧疚,凌清浅不由觉得好笑。
这苏姐姐啊,也太好唬弄了,一句奉命行、事,她就看不见这丫环那闪躲的目光与遮掩不住的野心了吗?
“即是奉命,那你是怎么照顾顾公子的?怎么在他口中成了纠缠?甚至直接把人吓跑了?”
小翠:“……”
夫人都没问呢,这个什么姑娘的,还真是狗拿耗子。
心头暗恨,面上却露出被逼得惊慌无措,泫然欲泣的模样。
小翠轻声抽泣着,抬起梨花带雨的清丽脸庞,先是可怜兮兮的看向了顾寒玦。
见顾寒玦只盯着凌姑娘,压根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给她,这才又转头看向谢兴。
朝他缓缓一磕头,颤声道:
“求老爷明察!
昨夜夫人有令,奴婢自然是事无巨细,只要公子有吩咐,奴婢便会竭尽全力去办。
如果这也能说成了纠缠,奴婢无话可说。
奴婢更不知顾公子是何时跑了,又为何会跑的,望老爷为奴婢做主啊……”
小翠是苏如是身边的大丫环,无论衣着、容貌还是谈吐,都要比之其他婢子,好上一些。
此时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只要是个男人,大概都会对她升起怜惜之心。
只可惜她碰到的,一个是自持自律的书呆仔,一个是除了与凌清浅有关之人外,都冷心冷肺的大冰块。
任她如何造作,都勾不起他们的丝毫怜惜之心。
谢兴早就看出来了,能让顾兄说出打断腿那样的话来,定是这婢子自做主张的做了些什么。
可她求明察。他自然要给她一个申诉的机会,再让她心服口服的把她处理了。
“如此,你将昨晚之事,细细道来。”
小翠:“……”
她都哭得这么可怜兮兮的了,怎么还要她说出昨晚之事?
就算老爷不心疼她、怜惜她,不也该是一句:婢子忠心,此乃无心之过,此事就此揭过?
怎的还……
小翠第一次真正开始心慌了,感觉这次要摊上事了,说不定还是摊上大事。
心慌意乱之下,再想到昨晚之事,她竟有些说不出口的感觉:“奴婢……奴婢……”
“从实招来!”
见她支吾,谢兴冷斥一声。
无形中显露出来的官威压得小翠几乎无所循形,砰的一声就朝谢兴磕了个头。
“老爷饶命!奴婢自打入府以来,一直忠心为主,老爷饶命啊……”
来来去去就只有这么两句话,就是绝口不提昨晚之事,整得大伙都心烦。
顾寒玦不想再搁这跟这种人浪费时间,冷声道:
“还是我来说吧!”
话落还不忘再朝凌清浅叮嘱一句:“浅浅,呆会听了你可别上火。”
看凌清浅点头,他才放心下来,接着道:
“昨晚回房,我前脚进门,这婢子就来敲门了。
送衣裳过来。
即是谢兄好意,顾某便接下了。
然则,这丫头送了衣裳还不走,说要伺候我更衣。
被我拒绝了,她又说要替我暖、被窝……”
凌清浅:“……”
听到有清秀佳人自荐枕席,要替顾寒玦暖、被、窝,凌清浅脸色都变了。
周身嗖嗖释放着低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