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鹏心头一痛,不明白他的人生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爹……”看到沈昌鹏的一瞬,沈柔自出事后,难得开口唤了他一声。
沈昌鹏并没有应她,只是慢慢的走上前,艰难的扶起窝在墙角下的沈立富。
带着他缓缓朝一条小巷子行去。
沈柔懵了一瞬,但还是很快就跟了上去。
“爹,咱们去哪儿啊?”
“爹,娘呢?盈儿跟杰儿呢?”
“爹……我肚子好饿啊……”
沈柔还在喋喋不休,可沈昌鹏却是闷头前行,一个字都没说。
三人七弯八拐的,巷子越走越是偏僻难行。
就在沈柔彻底失去耐心的时候,沈昌鹏终于在一间破旧的老房子前停下了脚步。
盯着那间破旧的老房子,沈昌鹏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是他当年,初次踏足西河镇时租住的房子。
他在这里住了没多久,便在西河边上‘巧遇’了凌婉,之后一路顺风顺水、飞黄腾达!
那个时候他想,这个地方就是他的福地,助旺了他。
所以,在他有点钱的时候,办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这里买了下来。
可他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这里会成为他唯一的容身处。
重新回到这里,他恍如隔世。
而他这些年,就好似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在梦里,他把一切不属于他的荣华富贵,都享受了一遍;
把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一遍。
到最后再落得满身狼狈与凄凉。
盯着那间破房子看了好一会儿,沈柔吃惊道:“爹,你不会是想要让我住在这里吧?”
“我不要,这里连个狗窝都不如,我不要住在这里。”
耳边沈柔抗议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沈昌鹏却是置若未闻,当了玉佩的钱已经所剩无几,能有个落脚之地已是万幸。
他直接把沈立富带进破屋,父子俩草草安顿了下来。
沈柔却久久没有迈进屋门。打一出生,她便被骄纵惯了,如今这般,真叫她比死难受。
消息很快传回了凌府。
凌清浅听到之后,也只是淡漠一笑。
沈昌鹏身上还背着两条人命呢,吃这么点苦,根本不算什么。
倒是那个沈盈让她有点意外,看似娇蛮任性,却还良心未泯。
“姐,姐夫,你们还在忙些什么?凌叔要来给我们扎纸鸢了哦!”
凌清宁站在院子里朝小书房里的凌清浅与顾寒玦大声喊着。
“姐,姐夫,你们快点来哦!”哲儿也欢喜的朝她们招手。
“来啦!”凌清浅转头应了一声,眼底染上浓浓笑意。
瞧凌清浅带着点小兴奋的样子,顾寒玦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原来浅浅也喜欢纸鸢的吗?”
凌清浅微微一怔:
“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吧,总之是没玩过。
但是,我喜欢这样一家人在一起做同一件事的感觉!”
身旁女子笑意浓浓,温柔可人的模样让顾寒玦看得心痒。
忍不住抬手么了么她的脑袋:
“我也喜欢跟浅浅在一起,做同一件事的感觉!”
只要能跟浅浅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会感觉欢喜、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