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皇宫之中。
燕帝姜无期正蒙着双眼在涌香殿中和几位佳人玩些小游戏。
殿内彩纱飘飘,奇香四溢,丝竹阵阵,笑声不断。
忽然殿外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径直走了进来:“回禀陛下!幽州和青州那边都进入并州了。”
姜无期一把扯下眼上的黑布,揽着冯玉燕躺卧在床榻上。
“朝中大臣有发现什么吗?”
“娄大人和慕容大人好像有些察觉,其余的人没什么反应。”
姜无期笑了一声:“好好!过两日并州方面的战报也就该送进京城了,到时候这邺城中也会掀起风雨吧!”
“青州那几人如何?幽州那边没什么动静吧?朕那几位兄弟这几日在做些什么?”
“……”
“城中冯仁杰的人在查询突勒密探?随他折腾去!”
随后姜无期又稍稍询问了朝中几人和边军数人的反应,最后不禁朗声大笑起来。
姜无期挥了挥手,殿内诸人纷纷退避,随后殿内传出薄纱撕扯、佳人娇声和身躯碰撞之声。
…………
周国北境。
盖州城外,卫仙洲披甲在前,身后禁军十营随后进发。
陇右骑军和荆襄军已经在北方数十里外集结完毕。
河东军援军和榆宁军部分援军也已经进入到夏州城中。
此刻,夏州城吸引着周国北境附近双方目光。
突勒人一心南下。
燕国一心西征。
而周国则是拖不得,两线作战,拖不了两个月,周国再殷实的家底也得被掏空!
燕国同为中原汉人王朝,双方交锋数十年,不是短时间内能分出胜负。
对于周国来说,突破点就只能在突勒人身上。
追击歼灭草原胡族不现实,但只要击退他们就能腾出手来全力抵御燕国。
卫仙洲率领禁军十营一路北上前往和陇右骑军和荆襄军汇合。
两日之后和榆宁军部分营卫汇合。
榆州城虽说也受到契古部和刀戎部进攻,但压力还轻不少。
盖嘉业和康亲王苏政率领盖州卫和禁军四营撤出榆州城来到卫仙洲帐前听命,作为游军随时准备驰援夏州或者其余之处。
汇合之后,营帐之中。
卫仙洲和康王苏政坐在帐内上首。
等到众将都到齐之后,卫仙洲随即全盘托出接下来的战略计划。
如同和盐州城外一般,卫仙洲将再次督领陇右军、荆襄军、榆宁军等部全军袭击夏州城外胡族。
为了尽量给予胡族杀伤,重创胡族,将禁军诸卫中抽调的十四营一同征调随军征进。
有禁军在后面压阵扫荡,其余边军主力正好能腾出手来在前面冲阵。
一日之后,和盐州城外如出一辙。
周军再次在黎明破晓时分,全军分三路杀进夏州城外胡族营寨之中。
这边夏州城中则是在先前就收到了卫仙洲的安排计划,随即配合卫仙洲诸部杀出。
而夏州城外。
总督战事者正是贺文豪。
贺文豪虽然在盐州城外折了一阵,但在此时似乎没有吸取教训。
派出的斥候和暗探有限,再次被卫仙洲钻了空子。
一天大战之后,夏州城外胡族诸部伤亡大半,各部先后溃散北撤。
一时间消息传遍北境前线,盐州城外、榆州城外,诸部胡族先后撤退百里,诸部胡族如同惊弓之鸟,一路风声鹤唳。
就连王庭所在永丰城中也惊恐不已。
永丰城王庭。
王汗阿史那庆丹正在大发雷霆,本以为此番燕国配合夹击周国,必定能调动周军,趁机夺取城池南下……
谁知道竟然再次栽了跟头!
荒唐!大相戈尔汗冷眼看向殿内跪着的贺文豪问道:“翼相就不想再解释解释吗?”
贺文豪顿首苦笑说道:“此番失利是失策了……”
野利仁山皱眉说道:“说来奇怪,此番周国似乎胜券在握,丝毫不见慌乱,尽管燕国已经发起进攻,周国北境竟然还能抽调如此众多兵力发起反攻……”
“这别说翼相想不到,在座众人恐怕料想得到没几个吧?”
野利仁山此言不虚。
先前贺文豪联系燕国夹击周国北境,就是料到周国北境兵力有限。
他们分兵固守盐州城、夏州城、榆州城还来不及,还能抽调兵马四处支援?
但现实说明,周国余力不小。
此番在夏州城外折损数部四万余人,这让突勒人一时难以接受。
有的部落直接率军全面撤回草原。
阿史那庆丹似乎已经料想到,十天之后,草原上是不是就会传来有些部落叛变的消息。
突勒人在他的率领下南下,竟然一再损兵折将。
刚刚镇服的草原诸部,恐怕存有二心者不在少数。
前后加起来,亲信部落折损将近十万大军了……突勒此时实际上已经是有心无力,进退两难了。
此时殿内都是突勒高层。
王汗阿史那庆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挑明说道:“如此一来,今年南下之事几乎就要没有希望了……我们若是再次惨败,那便数年无望南下了!”
“所以今日将诸位叫到这里来,除了商议如何处置贺文豪之外,还有就是……接下来我们是撤兵还是继续调兵南下!”
殿内沉思。
良久之后,大相戈尔汗沉声说道:“南下!”
“此番燕国和周国两国大战,正是极少见的机遇,若是错过了此番时机,日后再难寻找这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