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肃王府中。
涂云召身着一身黑衣轻飘飘落在王府后院。
“你回来了?”
“殿下。”
涂云召俯身说道。
“你还有脸回来?”
苏通冷声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让你去杀几个人,都如此拖泥带水,还被发现了……废物!”
涂云召俯身请罪:“涂云召知罪,还望殿下责罚!”
苏通阴阳怪气说道;“本王不会责罚你,本王又没有大佛云手的本事……本王只有在床上的功夫了!”
床上的功夫……
涂云召脸色一变,沉声说道:“还望殿下遵守诺言。”
当年涂云召流浪江湖,被寺中老僧收养,十多年之后才寻到当年离散的妹妹踪迹,却已经成为王府婢女。
涂云召效力在王府的缘由便是,就近照看妹妹,等肃王登基之后,放兄妹二人离开。
凭借他大佛云手的本事,进出王府还算不难,但想在王府护卫监视下带走一个弱女子,堪称妄想。
“本王自然遵守诺言,你坏了本王大事,那本王只好将玉莲扔到地牢里,看那些人如何对待她了!”
苏通恶狠狠地盯着涂云召说道:“你不信可以试试!”
涂云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知道眼前的肃王就是这般残暴性情,出了肃王府就是一副和煦文雅的模样……
肃王若是惩戒涂云召,玉莲必然生不如死!
涂云召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刀,一旁的王府护卫顿时拔刀上前,遮在苏通身前。
“怎么?还想杀本王?”
涂云召拜服在地:“不敢,还望殿下恕罪!”
苏通冷声说道:“放心,本王还不到最后一刻……回去待命,还有你的用处!”
“……喏!”
~~~
翌日傍晚,同样一支人马进入长安城。
在进城之时,苏仙奇就带着一队飞龙卫前往城门前接应,不等他们有什么准备,就将众人直接带到宫中。
进宫路上赵子嘉、陆文双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
“公公,陛下这是打算今晚对质?”
苏仙奇幽幽说道:“是啊,不处置了此事,陛下都歇息不好呢。”
赵子嘉心头一沉,预感有些不妙,自己单骑随着飞龙卫进京确实有些冒险了,如今想来,皇帝未必想的是要查明真相。
一旁陆文双心中则没那么多想法,在他看来,边军被出卖的事情虽然牵扯到他,但归根结底是方家兄弟的事,是两位皇子的嫌疑,和他关系不大。
最为关键的是,陆家势力庞大,兄又什么风吹草动,他自然会知道的,陆家不会放着他陆文双被栽赃的。
所以,陆文双很坦然。
景阳宫中。
苏弘笑着扶起左梦桥说道:“那边如此好了,我看宝文也是少年英杰,智略过人,可堪重任……就将他调到灵州镇做个副都督如何?”
左梦桥一脸惶恐震惊:“臣子宝文何德何能,能得陛下如此信任!”
心中却是平静如水,这和他在府中和左宝文商量的基本一致,将左宝文外调边军,罢黜左宝玉,禁军十六卫中就没什么左家人了。
至于左千牛卫的左图,远亲,无关大碍。
这样也就随了左家一直以来想要在边军中扎下根基的心愿。
左梦桥满足地从殿内走出,外面等候的陆文荣上前问道:“左相!方才在景阳宫里,陛下和你所言什么事?可是禁军之事?”
“不是。”
左梦桥笑呵呵地说道:“哎,陆相你进去就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看着左梦桥远去的身影,陆文荣不禁冷声:“不是禁军的事就见鬼了!不知皇帝让左家得了什么便宜……莫不是让左宝文出镇边军?哪来的空位啊……陇右?”
陆文荣正在疑虑之间,这边不远处陆文双和赵子嘉走了过来。
“兄道。
一旁赵子嘉也说到:“见过陆相。”
“陆相和陆都督稍候,赵都督,陛下召见!”
宦官走近尖声细语说了一句,将三人拉了回来,陆文荣一愣,我已经等了一个时辰,还得等?
赵子嘉则是直接上前,随着宦官走了进去。
天子召见,不是在朝会之上,也不是在正殿,只是在日常处理政事的偏殿之中。
没那么多规矩,也没那么庄严。
夜晚的宫城之中,除了不时经过的宦官和禁卫军,着实冷清得很,没有多少动静。
走在宦官身后的赵子嘉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这不是他第一次走进景阳宫了,但这是他出镇榆宁镇数年一来,第一次回京面圣。
此刻心中有不少思绪纷飞,多年以来镇守边疆,在两军阵前也不曾有这般忐忑。
说来好笑,千军万马前不曾变色,但在觐见皇帝,进入景阳宫的这几十级青石台阶的路上,赵子嘉竟然感觉脚步沉重,每一步都走得不轻松。
进入殿内。
“臣赵子嘉叩见陛下!”
“大都督请起!”
苏弘沉声问道:“杀虎口之战,你可知其中内情?”
“臣不知!臣奉旨坐镇榆宁,出了这等事是臣的疏漏,还请陛下责罚!”
事情和赵子嘉没什么关系,有卫仙洲总督北境战事,也轮不着赵子嘉也负责。
当然方胜出卖边军,勉强可以算赵子嘉驭下不严,督察榆宁镇诸将不力。
此刻的赵子嘉的表现都被苏弘看在眼里。
忽然。
苏弘沉声说道:“既然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