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
赵秀诧异地皱了皱眉头,随后就想起了什么似的。
“殿下之前屡次差人深入河湟一带探查,是打算对羌人部落动兵?”
苏羡点点头说道:“河湟一带羌人部落数不胜数,大部分部落还是有意归顺的,但个别部落……白狼羌、白马羌这种就是屡次难以驯服。”
顿了顿,苏羡接着说道:“单就这次西凉人提前调集大军绕过凉州,从鄯州杀入就着实从出人意料,甚至说西凉人勾结羌人,他们难辞其咎。”
这件事情并不难想。
即便鄯州卫统领叛变,附近州郡当时也没有丝毫发现,就让陇右军很是头疼。
羌人即便没有和西凉结盟,也是有意袒护包庇了他们的。
赵秀点点头,“殿下打算何时用兵?”
“等到这几个卫的将领换过一遍,稳定半个月,就调集他们前往鄯州取齐吧。”
冬春季节,大多时候都是不适合动兵的,但在河湟一带则不然,冬天的严寒没有北境那般凛冽,小规模用兵也是常事。
苏羡的打算很直接,新兵不怕多,就怕练不出来。
只要在来年对西凉再次大举用兵之前,磨练出一半以上的陇右军来,就勉强足够支持战争了。
对河湟一带羌人部落动兵,可谓一石三鸟。
能尽快磨练陇右新军战力,还能磨合巩固苏羡在陇右军中嫡系势力,也能为来年西征西凉做好准备,消灭羌人隐患。
于是,在说服赵秀之后,两人就联手上疏请求允准冬季练兵。
寻常来说,但凡大规模出境作战都得经由皇子督军。
但现在宁王本身就是身兼陇右大都督之职,所以只要朝廷允准,陇右动兵要简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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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
左武卫卫府衙门。
衙门中前段时间组建拼凑起来的班底,此时已经磨合的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在我五军都督府的调动下进行着十六卫原本禁军将士的整编。
韦昭走进衙门,直接走到右统领朱权所在之处。
“朱大哥!”
一进门韦昭就满脸春风笑着开口说话。
那边正在埋头处理军务的朱权抬起头来,看向韦昭。
眼前的年轻人这段时间倒也见过几次,不过卫府军务职责划分清晰,韦昭管的是粮草器械,朱权管的是兵员调动和防务。
从职权上看,朱权略微比韦昭要强不少,毕竟人家也是多年禁军将领,韦昭对此倒不介意。
索性图个清闲。
大将军陈放则是总督二人的。
这段时间以来,卫府军务主要就是和五军都督府协调接收测试兵员,所以最忙的就是朱权。
此时他带着黑眼圈抬头看向韦昭笑了笑:“韦贤弟,这边坐!”
韦昭坐下,看向朱权:“这些时日朱统领辛苦了,咱们左武卫的编额处理地差不多了吧?”
只是随意一句,听在朱权耳中,则是另一种含义。
“韦贤弟的意思是……想关照一下哪个营?”朱权微微叹息说道:“贤弟你也知道,如今都督府查得严,不好做事啊。”
韦昭喝得口茶水险些呛到。
这是把我韦昭当什么人了?
我是那种人吗?
“朱兄说笑了,今日韦昭来此就是坐坐,别无它意,朱兄这是最近几日没少遇见这种事情吧?”
说着韦昭哈哈一笑。
这边朱权也是讪讪笑了笑,五军都督府整编十六卫,这种事情必然会牵扯不少部队的人情关系,想着打点一番如何调动,着实让朱权头疼。
所以方才他看到韦昭开口的时候,下意识就认为韦昭也是说这件事的。
“倒是我多想了,让韦贤弟见笑了,近来卫府的事情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本来左武卫问题也不算大……”
此时,韦昭接着说道:“既然卫府军务快要处理完了,就由小弟请客,朱兄赏个脸,找个时间去玉苑楼坐一坐如何?”
玉苑楼是卫府衙门不远处的一处酒楼,朱权一听韦昭此言,心中就琢磨,无事不登三宝殿,虽说这韦公子一向人缘极好,颇为大气……
但此时突然说在玉苑楼请他吃饭,这其中难免有什么事情。
去,还是不去,是个问题。
“朱兄放心,小弟就是想请朱兄坐一坐,不谈军务!”
朱权点点头,笑了笑:“韦贤弟说的哪里话,方才我只是在犹豫着,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
“什么时候有时间呐?”
“……”
“这样,今晚玉苑楼,下午忙完军务,小弟就来这边寻朱兄,如何?”
“也好也好……”
一番客套,韦昭起身走了出,心里却还想着方才的事情。
在大周禁军中待了这么多年。
朱权还是清楚的,就他这种出身,勉强算个名门之后,但在大周长安城毫无根基之人,根本谈不上和世家的关系有多好。
所以现在韦昭请他吃饭的目的,就很显然了。
嘴上说着不谈公务,实际上必然是为了日后左武卫的大权所属……
想想也是,左武卫卫府三名高层,陈放和他朱权也就是资格老一些,将来在大周朝堂之上地位有限,还是人家世家子弟上位容易些。
现在五军都督府内世家子弟锐减,韦昭这种算是掰着手指数的过来的高门出身了。
可想而知,今晚玉苑楼上,韦昭要对他做什么……
禁军十六卫也好,五军都督府也好,哪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