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天雄军出征好了。”
潞王苏越接着说道:“眼前边镇驻军不可轻动,不可轻易调往内地,而五军都督府其余四军不堪任用,京城龙林卫、豹韬卫肩负拱卫皇城之重任……”
“州郡兵既然抵挡不住,那就只能让天雄军出征了。”
潞王的话刚落,乔玉山沉声说道:“不错,天雄军乃是当初裁减禁军十六卫的旧军所得,此时出兵有足够战力……”
随后几位重臣纷纷附和。
苏通点头,“好,那此事就交由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了,尽早平定宁州匪乱!”
“喏!”
一旁郑廷尧说道:“陛下,那此番随军督军的亲王人选……”
苏通微微皱眉,盯着眼前的数人,这时候康王刚死,骤然在大殿上提及亲王督军多少有些引人遐想,不过郑廷尧所言也是正事,毕竟这也是多少年的旧例了。
“庄亲王苏宇拜定北大将军,担任主将,其余将领由五军都督府和兵部选定,明日交由朕裁决!”
“喏!”
庄亲王苏宇。
这位亲王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孙吴书。
多年来熟读兵书,擅长骑射,从来不过问政事,不和高门相勾连,只是一心琢磨历代兵家战事,素来为人所称赞。
除了年纪稍小,年后也才十八岁,其余的倒也不算什么,担任此次出征主将可谓是颇为得当。
随后诸位大臣依次退出。
大殿之内苏通靠在龙椅之上,神情逐渐放松。
没过多久,一名宦官跑了过来,“殿下,公主殿下一直闹着要出宫,奴婢们快要拦不住了,您快去看看吧!”
苏通眉头皱紧,冷冷看向那名宦官,“什么叫拦不住?”
“陛下恕罪!”
宦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这就去安抚公主,这就去!”
元秀公主苏明月,当初在月圆之夜见证了苏通捉拿苏政的亲历者。
多日以来被囚禁宫内……当然她本来也是长期住在宫里的,虽然在外面建有公主府,但很少在皇宫外面居住。
除了她之外,其余几名当夜进宫的皇子皇女倒是清净,那天晚上没有出来捣乱,没有察觉景阳宫异常,于是先后放出宫去了。
只有苏明月当时险些吓呆,一直跟在母妃乔氏身边,多日来情绪稳定之后一直吵着要出宫。
不过显然这件事由不得她。
在苏通完全稳住朝局和边军之前,在康王之事平息之前,他不会放相关人出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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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公府上。
陆文荣、陆文鸿和陆文冲三人再次聚集在一起,这两日长安城中关于康王遗孤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影响格外明显。
毕竟传言中逃出去的那名康王遗孤是陆氏女所出……
这个消息就让人颇为玩味了。
如果真的让一名两三岁的幼童逃出生天,那飞龙卫为什么没有拦住?
飞龙卫显然没有主动宣扬此事的动机,帮着苏惺逃出康王府的人也没有足够动机宣扬此事……
细细想来,简直是故意针对陆家一样。
这两日陆府外面甚至飞龙卫的踪迹都出现地不加遮掩,比别处更为频繁些。
“现在看来,陛下对我们陆家还算信任,就算有所怀疑也在情理之中,我们暂且不必采取什么动作,免得让人生疑!”
陆文冲接着说道:“等过段时间康王遗孤的事情过去了,清者自清,我们陆家自然会摆脱干系。”
一旁陆文鸿沉声说道:“清者自清?哼!”
“只怕是陛下知道我们陆家清白,也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压制我们,这康王遗孤不正是一个机会么?这件事我们没办法辩白,只能是彼此心知肚明,但又……”
陆文荣点头:“没错,就是怕有人借机做文章!什么康王遗孤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借着这种时机将我们陆家和其余高门之间彻底隔开,也好对我们下手!”
往最坏情况打算,确实如此。
0这时候的陆家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半点不敢轻动。
先前陆家是肃王一派,但在先皇压制下,率先和肃王行走渐远。
后来陆文双更是在北境接触康王……这件事没有摆在明面上,但在杀虎口之战后,看得出这一点的人不在少数。
加上前些年陆家却是权势如日中天,屡屡受到其余高门忌惮排挤。
如今陆家手握河东军,把持河东盐池,一方面靠山过硬,另一方面则是一块肥肉。
这时候容不得陆文荣几人半点马虎。
最后数人商量许久,也没个决断,他们不能举兵,也不能乱来,授人以柄,只能继续保持观望,看看当今天子如何处置这些是世家高门。
府上后院一处宁静之处。
陆婉凝正和乔可柔两人闲聊着,说及近些时日朝中事变,陆婉凝脸上不免有些隐忧和失落。
明明都快嫁到韦家了!
什么嘛。
新皇登基之后便是国丧数月,他们高门婚姻就得一拖再拖。
“你别光看我热闹啊!你之前不是想着嫁进宫里么?现在如何,新皇登基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册立皇后,现在陛下虽说已经有了王妃,但这两日传言肃王妃一病不起,……你就没点心思?”
陆婉凝一本正经地分析着,肃王妃身患重病的消息虽是小路传出,但也是颇为引人注意。
此时乔可柔笑道:“我急什么!肃王若是有意,那不妨看看,肃王若是无意……那我也不是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