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怡笑着说:“算了吧,我可吃不了你那个苦,以前光是听你讲,我都觉得自己绝对走不了学厨这条路。”
说实话,她一直挺佩服时音的,毕竟能坚持下来学厨这件事的女生并不多,盛晖一直都是男多女少的学院,而时音在一堆明显具有体力优势的男生中,还能稳稳保持良好的实操成绩,这点已经很难得了。
更别说,她还坚持做菜这件事坚持了这么久,甚至毫无悬念地当上了寻味坊的主厨,这点是她最钦佩的。
精益求精,用在时音身上就是最好的形容词。
见她明确表示不感兴趣,时音也不勉强,只笑了笑,道:“学厨确实挺累的,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这一行不算青春饭,年纪越大经验越丰富的,赚的才越多。”
“所以,这是你一直坚持下来的动力吗?”许佳怡开玩笑般问道,“为了以后能赚的更多?可以啊我的音,高瞻远瞩啊。”
时音但笑不语。
她想得更远,她想,把时锦程留给她的那些菜式流传下去,让楚菜在所有菜系中发扬光大,想打下“时氏秘传”的口碑。
但现在的她,还远远没有那个能力。
两人又走了一段,许佳怡蓦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表情变得有些支支吾吾,却犹豫了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反倒是时音注意到她的吞吞吐吐,主动问:“怎么了?”
许佳怡抿了抿唇瓣,这才小声问了句:“那个,秦宵墨,你熟不熟啊?”
“祁嘉禾的朋友吗?”时音看着她,眼底逐渐弥漫上吟吟的笑意,“怎么,你有意思?”
这几年许佳怡打嘴炮的功力日益见长,但时音到底也没见她谈个男朋友,如今见她居然开始打听男人的消息,时音还颇有些意外。
跨年夜那天秦宵云有意撮合许佳怡和自家哥哥,这个时音也看的清清楚楚,只是她没想到,原来许佳怡对他真的也是有几分意思的。
“也不算吧。”一向大大咧咧的许佳怡这会居然似乎有些害羞,微微垂着眸子看着鞋尖,小声说:“上次我跟他互加了微信,这段时间一直有在断断续续的聊天。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但是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确实还挺不错的。”
“那就是好的开端呀。”时音笑眯眯,打心里为她感到高兴,“秦宵墨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还没到那一步呢。”许佳怡看她一眼,尽管面色无虞,语气里却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羞赧,“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
时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望向她的目光带着几分了然。
那就是说,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朝着“那一步”的方向发展呢。
“哦什么呀?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你对秦宵墨这个人了解的多不多啊?”
许佳怡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满脸都写着试探。
“不多。”
时音摇摇头,给出令人遗憾的回答。
她认识这几个人的时间也不比许佳怡长多少,谈何了解?
只是隐约能够从他们平日里谈话的风格可以看得出来,秦宵墨走的应该是斯文儒雅的暖男路线。
听她这么回答,许佳怡明显有些失落。
想了想,时音安慰道:“慢慢相处试试看嘛,相信他为人怎么样,你自己会有判断的。”
许佳怡看她一眼,最终沉沉叹了口气。
时音看出她心里有事,斟酌着问了句:“怎么啦?”
“我是觉得,以秦家那样的家世,秦宵墨应该看不上我的吧?”许佳怡皱了皱眉,语气里含着忐忑,“所以我在犹豫,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玩玩,还是怎样。”
时音怔了怔。
许佳怡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在保护自己这方面做得相当完美,她的目标始终明确,就是找个有钱人嫁了,但是她骨子里又深知,有钱人看不上自己这种条件的女人,也因此,在面对秦宵墨的时候,她突然产生了一种犹疑不定的心理。
因为看得清楚而透彻,所以才会变得摇摆不定。
但这毕竟是别人的事,时音不太好插手,于是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只是猛然间,她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祁嘉禾。
他在意识到真相之后,选择对她隐瞒,是处于一种什么心态?
是觉得那是自己的人生污点,所以干脆不说,还是觉得看着她被蒙在鼓里,很有意思?
后面他却主动选择了对她坦诚,那时候的他,又是什么心态?
是突然想开了,觉得对不起她,还是……摊牌了,不想再装了?
他有没有曾经面临过左右两难的抉择?
想了想,时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居然在为祁嘉禾考虑?
一个险些成了强.奸犯的人,无论如今他的外表看起来有多么完美无缺,可他内心在想什么,谁能猜得透?
时音有些出神,直到许佳怡在前面喊了她好几声,她这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山顶的温泉度假酒店规模很大,旅游局给出的数据是能够同时容纳八千人一起洗浴。
馆外有一处湖景,酒店临湖而建,装修风格倒是古色古香的,檐牙高啄,红砖绿瓦,连侍者都穿着统一制式的旗袍和长袍。
抵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一路上没吃什么东西,两人早就饿坏了,在前台取了房卡直奔房间放下行李就下楼去餐厅吃饭了。
这里的餐厅是日式的装修风格,连餐食都是日式料理。
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