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默默看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说了算?我消气了吗?”
当初明明说好等她想好了他再来接她,可这几天两人完全没有任何面对面的交流,祁嘉禾在微信上给她发消息她也回复得十分冷淡,活脱脱一个还在气头上的小心眼女人形象。
他怎么知道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祁嘉禾看着她,神色始终平静温和,“没消气也跟我回去,别这么惩罚我,很残忍。”
听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时音有些想笑,然而看起来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就这啊?这就受不了了?你那边的糟心事儿都处理好了吗,就来接我?”
祁嘉禾眸光沉沉,“唯一的糟心事,是你不在。”
时音站在原地和他对视半晌,最终转身去了卧室,“我不回去。”
她合上卧室的门,一边换衣服,一边朝着门缝看过去。
轻微的脚步声后,门下出现一道阴影,祁嘉禾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有些模糊:“别生气了,跟我回家,随你怎么罚。”
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他此刻到底是什么情绪,但时音想,多半是郁闷和无奈交加的。
她也并非要拿乔,但难得见他认错态度这么好,她还是起了几分逗他的心思。
“我生什么气了?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她把毛衣从头上套下去,头发被这个动作弄得乱糟糟的,扬声冲着门外喊的时候,她刻意用了嚣张跋扈的语气,“我算什么啊?本来约好的一起去旅行,结果呢,前女友和工作哪个都比我重要,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你不待见我,我不去烦你还不行吗?”
门外的祁嘉禾听她这么说,一时间心里就沉了几分。
他微垂着眉眼,叹了口气,语气也低了一些:“别说气话。”
她要是生气,大可以打他骂他,可万万不能用这种妄自菲薄的语气奚落自己,他听着只觉得心里难受至极。
时音换好衣服拉开房门,一双清冷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的脸,唇角的笑意透着几分冷,“我说的不是事实?你但凡心里有点我的位置,也不会不把旅行的事情放在心上。计划都已经定下了,你转眼就能被意料之外的事情叫走,这次事不大,以后呢?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我和别人之间做选择?”
祁嘉禾拧眉看着她,无奈又温柔,“不会的。”
两人对视了片刻,时音移开视线,“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信任这种东西,但凡出现裂痕,就很难再愈合。前车之鉴摆在面前,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祁嘉禾伸手去拉她的手腕,掌心干燥温暖。他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专注又深情,“是我不懂事儿,下次我要是再犯浑,你想怎么教训我都行。”
时音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这两天火也消得七七八八,再加上几天没见着他人,她本就心里痒痒的,眼下乍一见面,他态度又好得无可挑剔,两三句话就把她说得动了心,看着他拉起自己的手,一时间也没甩开。
“那你说,为什么要去见任珊珊?”她瘪着嘴去看他,表情丝毫不饶人,“不是说没关系吗?”
从小,祁嘉禾受到的教育就是犯了错不能找借口,他本来没打算多做解释为自己开脱,但这会时音主动问起来,他也没道理再隐瞒。
“是没关系,见过这一面之后,就再也没关系了。”他如是说着,语气是十足的认真。
时音看着他的眼睛,没再细问,
他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敢情他是去和任珊珊说明白了,准备和自己好好过日子来着。
原先郁结的心情这会才舒缓了不少,问明白后,时音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天闹的小脾气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虽然他无论早晚也确实不该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去见任珊珊,但知道缘由之后,时音还是释然了。
到底……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就这么简单?”她拿眼角余光去看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犹疑,“那你干嘛对我撒谎?”
“怕你多想。”祁嘉禾老实交代。
“我是那么小气不讲理的人吗?”时音挺胸,嗤笑一声表示不屑。
虽然她确实已经把小肚鸡肠四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不是,是我的错。”祁嘉禾显然意识到她的态度已经松动了不少,乖乖低头认怂,眼角却不由分说地染上几分笑意,“跟我回去吧。”
“回去干嘛?又没人待见我。”时音嘀嘀咕咕的一边甩开他的手,转身作势要忙活着叠被子,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逐渐晕开的窃喜。
“我待见你。”祁嘉禾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你不在家的这几天,我睡也睡不好。”
“你活该。”时音小声咒他。
“嗯,我活该。”
大概是觉得自己还有几分希望,祁嘉禾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语气都比平常温柔了不少。
手上的被子还没铺平,却蓦地被人拿了过去,时音一侧眸,只看见祁嘉禾正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语气低哑:“原谅我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做错事情不得受点惩罚吗?我准备在这里再住小半个月。”时音回视过去,语气丝毫不退让。
祁嘉禾眸色一深。
时音敏锐地察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熟悉神情,于是明显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胳膊便被他蓦地一扯,麻痛的感觉传过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