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许佳怡撩起头发,露出修长的脖颈给时音看,“瞧见没,我的荣耀勋章。”
只见她洁白细腻的皮肤上赫然呈现出三道深红色的抓痕,很明显是被人用指甲狠狠划过才会产生的痕迹。
时音心里一紧,“你跟人打起来了?”
“我倒是想,我敢吗我?”许佳怡一想起这件事就气得直抽抽,“要是在外面还好,在医院里我就是个弟中弟,哪怕被人按在座位上扇耳光都不能还手的,不然让人逮住把柄,给我安一个殴打病人的大帽子,反手上升到医院用人不善,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还好也就这一下,她要是真敢再动手,我这暴脾气没准还真忍不住,哪怕我丢了这份工作都得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许佳怡放下头发,不屑地扯扯唇角,不忘了吐槽:“你说她图什么?不就是份工作吗?任珊珊跟她非亲非故的,何苦做到这一步?要不是我同事及时把她拉开了,她说不定还要拿东西砸我呢。”
听着好友如今用极尽轻松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时音却只觉得心里沉重不已。
“没出什么事吧?”她问。
许佳怡无所谓地挥挥手,“没事儿,真有什么事儿你还能在这儿见到我?我早进去了。”
“最后怎么解决的?”时音蹙眉,“没找你事儿吧?”
“她先动手打人,还找我事儿?”许佳怡忍不住轻笑一声,“就算真找我事儿我也不带怕的,我说的又不是假话,她任珊珊敢说没做过亏心事吗?祁嘉禾那边怎么样我不清楚,不过这女的明知道别人已经结婚了,还藕断丝连的,也着实恶心。”
上次的事情时音并没有和她过多解释,只说一切都是误会,祁嘉禾没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许佳怡原本还很气愤,听了时音的话,这才没再接着追究下去。
“行了,消消气,你没事就好。”时音松了口气,视线一直停在她脖子上的抓痕处,“擦药了没?痛不痛?”
许佳怡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连语气都是轻松闲适的:“屁大点事儿,就是有点淤血,连屁都没破,过两天就好了。”
“淤血了还喝酒,你到底是不是医学生?”时音气急,“你说今天这算什么事?你就是心里再烦,至少也要顾好自己啊。”
眼见她兜兜转转又绕回了最开始的话题,许佳怡顿时便是一阵无语。
“你怎么这么婆妈啊,我家楼下卖菜的王阿姨都没你能唠叨。”许佳怡翻了个白眼,直接一头重新栽回床上去,“现在知道我没事了,行了吧,该回哪去回哪去吧,我还困着呢。”
过了没两秒,许佳怡又翻身看了她一眼,说:“对了,记得给我把房费结一下,长这么大我还没住过这么好的酒店呢。”
时音无语凝噎地看着再次一头倒进枕头里的许佳怡,默默地在原地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起身离开了。
如果许佳怡感情方面的事情她插不上手,那她或许只能做个旁观者,在她需要的时候为她出谋划策了。
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时音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不由得愣了愣。
祁嘉禾站在门口的位置,正凝眸看着她,像是已经等了很久。
时音冲他笑了笑,上前去牵他的手,他指尖微凉,掌心却温热。
“久等啦?”她笑眯眯地偏头看着他。
“没有很久。”他说,顿了顿才接着道:“我刚到。”
她为朋友着急担心,他怎么能坐得住?
“她没事,就是喝得有点多。”时音说着,算是向他解释,犹豫了数秒,她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他:“我还是想撮合佳怡和秦宵墨。”
电梯下行,祁嘉禾垂眸去看她的眼睛,仿佛是想从里面窥探出几分情绪来。
“为什么这么执着?”
或许感情这回事总是当局者迷,祁嘉禾也看得出这两人之间的门门道道,只是他向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许佳怡和秦宵墨具体会走到哪一步,都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他管不着,也不能替他们做主。
时音眼珠一转,表情古灵精怪,“直觉呗,觉得他们俩有夫妻相。而且你看,霄云也觉得他们俩很般配啊,天天盼着佳怡能当自己嫂子呢。”
“直觉这么管用,你干脆算算爷爷什么时候能抱上曾孙吧。”祁嘉禾轻笑一声,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促狭。
“我跟你说正经的。”时音轻轻在他手心里拧了一下,反被他更紧地握住,挣脱无果后,她放弃了,犹豫数秒后才正色道:“呐,这件事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祁嘉禾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沉稳的视线已经说明了一切。
“佳怡呢,和家里人的关系一直不太好,她从高中就开始打暑假工为自己攒生活费,因为见得多,所以她在很多事情上面的思维方式都和同龄人有很大的差距。”
“怎么说呢,就好比是一件很美好的东西,平常人一眼看过去,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占有。”
“但佳怡不会,她会想,这件东西会属于自己吗?如果拥有了,使用权的时效有多久?如果最后不能一直保留,那么该怎么办?她会在反复的权衡利弊之后,做出对自己影响最小的决策。”
“我一直觉得她这种性子和家庭原因脱不开干系。她从小失去的东西太多了,受到的关注也太少,以至于到了现在,根本不敢去设想该如何拥有。”
“她和你我都不一样,因为从小就被迫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