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一句话也没有说,眼睁睁看着任珊珊起身把那本书放回了原位,他这才上前把手里那杯咖啡端到她面前。
毕竟是自己的失职,阿木到头来也没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祁嘉禾,那本书就一直安静地待在顶层的角落里,一直没有被人动过。
直到今天,时音坐在办公室里,闲着无聊,才把那本书取下来翻了翻。
她是当着祁嘉禾的面拿下来的,祁嘉禾看到了,也并没有说什么。
翻开扉页就能看见上面一行娟秀的字迹,写的是《致橡树》里面的一句“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右下角打了一个破折号,落款“任珊珊”。
时音盯着那行字看了好一会,抬眸朝着祁嘉禾看过去的时候,他正和阿木面对面地在吃饭。
她想要问些什么,比如,他为什么要一直留着这本书。
说实话,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但看着他眉眼微垂,安静用餐的样子,她突然就又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多此一举。
下一秒,阿木低声说了句“太太的手艺很好”,又让她心头细微的那点不悦尽数消散,甚至还产生了几分骄傲的沾沾自喜。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行字,最终什么也没说,合上了书页,把那本诗集放回了原位。
只是心头的疑虑始终没有打消,她最终决定私下问问阿木关于任珊珊的事情。
作为情敌,她其实并不想这样偷偷打听关于祁嘉禾前女友的事迹,只是之前几次碰面中,她明显能够感觉到,任珊珊对于祁嘉禾显然是余情未了的,甚至还因此调查过自己。
所以,互相了解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阿木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并不想多说,一路上她问了好几个问题,最终都被他含糊带过,他对时音提出的每个问题都回答得模棱两可,很明显是并不想让她感到不适。
最终时音放弃了,探口气道:“那他们当初是怎么分手的,这你总能告诉我吧?”
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问过祁嘉禾,只是他似乎不太愿意回答,好几次都绕过了话题。
眼下阿木听她这么问,脸上的表情凝滞了片刻,最终有些尴尬地说了句:“这个……我也不清楚。您别再问了,从我这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时音也知道关于祁嘉禾的事情,阿木一定是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今天就算是她问出个花来,他也绝对是守口如瓶的,甚至会觉得她的行为很让自己困扰。
时音本不想让他为难,但兴许是她实在太闲了,阿木又是个话不多的主,一路上憋了好一会,她还是忍不住想逗逗他。
“你就告诉我呗,我肯定不跟你老大讲。”她坐在副驾,支着脑袋看他,语调懒洋洋的,“他要是实在问起来,你就说是我逼你的就成了。”
阿木双唇紧抿,头摇得像拨浪鼓。
“真不说?”时音眯了眯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好歹你今天还白蹭我一顿饭呢,怎么这么不仗义啊。”
阿木面露窘迫,但仍旧不打算开口。
“那我可自己猜了啊。”时音试探着看他,“猜出来算我的,你可什么都没告诉我。”
阿木愣了一下,神色居然犹豫了一瞬,似乎是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
“我想想……是因为家里不同意?”她说出自己的第一个猜想,但不消数秒便被又出声否定:“不能啊,据说那时候他们两个都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要反对早反对了。”
阿木还没反应过来给出表情反馈,她就又说出了第二重猜想:“性格不合?我觉得有可能。”
毕竟祁嘉禾的脾气也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可是两人好歹也处了三年,性格不合还能忍三年,最后却为什么又没在一起呢?
眼看着阿木对她给出的这种可能性并没有做出反应,时音又在心底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那是家庭变故?情敌纠纷?有人变心?还是一方出轨?”
她一个个问出自己的疑虑,猜测也越来越大胆。
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问,也没想着能得到正确回答,却不想,阿木在听见她说出那句“一方出轨”的时候,表情却轻微地变动了一下,眉心也很急促地一皱。
时音闭了嘴,紧盯着他开车的侧脸,没有说话,一颗心却莫名地紧张了几分。
一时间,车厢里的气氛静谧又诡异。
“真……给我猜中了?”她咽了口口水,试探性地又问了一遍,“是谁啊?”
阿木没说话,表情却逐渐严肃了几分。
“总不能是祁嘉禾吧?”时音的声音慢慢低下去,一颗心也迅速坠入谷底。
“怎么可能?”一直没出声的阿木却在这时反驳了一句,但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于是又噤了声。
时音松了口气,她就知道祁嘉禾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时音都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因为他尽管有时候脾气很恶劣,但做人却一直很有原则,哪怕有些事他并不喜欢,却还是会以道德为基准,不会干这种为人所不耻的事情。
而且,时音也想象不出来,能让祁嘉禾都忍不住出轨的女人,该是什么样的逆天存在。
那么排除这个错误选项,出轨的人,只能是那位国民巨星,任珊珊。
时音先是觉得不可思议,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置信。
自出道至今,任珊珊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