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着头皮表明自己的意思:“也没什么,就是,想当面谢谢你今天下午帮我的事。”
电话那便沉默了三秒,祁嘉禾回答:“不用。”
原本以为自己主动示好,他多少会接纳些许,但现在看来,这剧情走向显然和时音预想的有点不一样。
“既然不情愿,就别勉强自己了。”他这么说着,语气里似乎含着几分嘲弄。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戳穿自己的心思,时音有些慌,但还是嘴硬道:“没有不情愿,我是真心感谢你。”
“不需要。”他却说,“在你犹豫着要不要给我敬酒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开口帮你了。”
时音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又尴尬又憋屈。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难搞又古怪的人,不接受她的感谢可以理解,可是不接受之后还要说上一通让她丧气的话,一般人哪能干出这种事来?
时音简直怀疑,他这辈子是不是石头转世,捂不热。
“还有事?”他问。
既然已经明明白白地被他拉开了距离,时音也没什么好说的,更不想再巴巴的贴上去示好,只好老实地说:“没有了。”
她话音刚落,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时音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
电话那头的人和下午那个开口帮自己的人真的是同一个吗?
另一边,“醉城”娱乐会所。
祁嘉禾收了手机,站在走廊尽头点燃了一支烟。
面前是一间包厢的门,隔着墙隐隐可以听见里面喧闹的音乐声,他微微皱了皱眉,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抽着烟,一丝要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下一秒,那扇门被人从里拉开,音乐声从门缝里倾泻出来,一下变得震耳欲聋。
秦宵墨刚走出来,就和祁嘉禾打了个照面。他先是愣了愣,随即便笑出声来:“你到了啊,怎么不进去?老水都等的不耐烦了,催我出来找你呢。”
祁嘉禾看他一眼,垂下眸子把香烟摁熄在身旁的灭烟沙里,“不见得,这不是玩得挺嗨么?”
“嗐,就我们俩人,你不来有什么意思?老水在里面自娱自乐都快闲出花了,就等你了,赶紧进去。”秦宵墨说着,转头又推开了包厢门。
知道这人平日里讲话最是好听,祁嘉禾大概也能想到里面是什么情况,一时没再说话,信步走了进去。
偌大的包厢里闪着冷色的灯光,视线有些暗,正中央的矮桌上摆着各式酒瓶,有些已经空了。l型的沙发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江淼瘫坐在上面。在有些嘈杂的背景音乐的衬托下,这灯红酒绿的场景倒显得有些孤寂。
“哟,这不三哥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见祁嘉禾进来,江淼立刻正了正身形,摆上一副夸张的表情,像是白日见鬼似的。
祁嘉禾在家排行老三,年龄辈分算起来又比他们都大,几人在一块的时候,最常用的称呼也就是三哥。
“你丫找揍呢?”秦宵墨在祁嘉禾身边坐下,哭笑不得地瞪了江淼一眼,“不是你叫人来的吗?”
“我这不是没想到他真会来吗?”江淼嘻嘻一笑,拎着酒瓶给祁嘉禾倒了一杯,冲他使了个眼色,“怎么,三哥这是转性了?觉着活着没意思,准备跟哥几个一块醉生梦死?”
祁嘉禾轻轻挑起唇角笑了笑,“就是来看看你,毕竟见一面少一面了,得珍惜。”
江淼还没领悟出话里的意思呢,秦宵墨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祁嘉禾是在咒自己,江淼低声“靠”了一句,不由嘀咕道:“真是次次都上当,当当不一样。”
“三哥讲话你还没习惯?这么多年也是白受了。”秦宵墨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得肆意。
江淼白了他一眼,转而又想到什么,登时眼珠一转,冲祁嘉禾使了个眼色,“不知道谁走漏的风声,圈里已经有些人知道你结婚的事儿了。”
秦宵墨闻言眉头顿时就是一蹙,没好气地对江淼说:“知道三哥结婚的人就那几个,保不齐就是你小子多嘴跟人当谈资了。”
“连我都怀疑,你tm是不是自己人?”江淼急了,怒视他一眼。
反观祁嘉禾,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抿唇喝了一口,声线淡淡道:“知道就知道了,反正也是事实。”
见他这么说,秦宵墨和江淼对视了一眼,视线中多少有那么一丝捉摸不透的意思。
最后还是秦宵墨先开了口:“咱们都知道你这婚结得不情不愿,你要不喜欢别人在背后嚼舌根,我们帮你注意着点就是了,没人敢多说。”
祁嘉禾听着,似乎觉得有些意思,淡笑着反问:“他们都说什么了?”
江淼露出有些棘手的表情,搓了搓手才说:“还不就是你们家那点事儿,说想不到堂堂祁家掌权人也有被逼婚的一天,不知道对方是哪户人家的小姐。”
“倒是闲的。”祁嘉禾垂眸转了转酒杯,不以为然。
见他似乎并不生气,秦宵墨抿唇和江淼对视了一眼,前者才开口说了句:“其实我们也挺好奇的。”
祁嘉禾没有多意外,也没打算瞒着他们,只淡淡说了句:“你们不认识,圈外的。”
秦宵墨显然有些意外,追问道:“不是混商场的?”
祁嘉禾倾身,拿起桌上的扑克洗了洗,声线淡漠:“不是。”
“那是高官子弟?”江淼没沉住气,接着问。
祁嘉禾轻轻摇头。
就问两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