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外面下着雨,她穿的单薄,冻得直哆嗦,面无血色,双目无神,像被抽了魂儿的傀儡娃娃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被何绪的车撞倒,顶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倒地不起,问话不应,一心求死,最后直接被何绪捡回了家……
像足了碰瓷儿的!
当晚沈卓便安排了邹逸溟转到国外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自那天后萧俏再没有见过邹逸溟,如此大的事情,对娱乐圈内消息最是敏感的媒体竟无一家爆料,只有粉丝们偶尔会在网络上掀起不大不小的浪花。
再后来萧俏听休文说邹逸溟因车祸脑部受重伤,或将成为植物人,或康复后有其他后遗症,比如面部神经受损导致面瘫,比如半身不遂,比如最常见、最狗血的失忆,并劝她不要再来找邹逸溟,趁年轻一切都重新开始吧……
再后来,休文、艾伯、尹泽几人也相继断了联络,萧俏剪短了头发,不再赛车,不再任性,不再张牙舞爪,由内而外不断地改变着。
头,埋进双膝间,双手插进短发里,流干了眼泪,脑袋里一片空白。
就在刚刚,萧俏确定了一直想确认的事——车祸后,邹逸溟的后遗症是将她忘了。
“挺好的,健康就好,人不能贪心。”
“我没珍惜你
懂了珍惜失去了你
那个急速的夜我悔恨不已
我会找到你
踏遍山河也在所不惜
请你不要把爱抛弃
不要把我忘记
我发现
没有你
我的世界像失了声的风和雨
你带走了繁花和冷月的灵气
我渴望见你
控制不了接近你
就像沙漠想见春雨
像窒息的人拼命呼吸
像苹果靠近地心引力
哪怕有着皇帝和新装的透明距离……”
如此长的铃声响了五遍,萧俏才想起来之前与何绪通电话的事情,看来他是通过电话听见刹车的声音,自己这边的电话又挂的莫名其妙,这是在担心她呢,这电话,得接。
“我没事。”她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深吸一口气压下因邹逸溟出现而勾出的情绪。
“恩,刚刚怎么没讲完电话就挂断了?”何绪站在阳台上,也不知道信没信,眼睛就盯着那条萧俏回家的必经之路看。
“遇见个熟人,没来得及和你说。”萧俏站起身,一手拿电话,一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恩,一会儿带瓶醋回来,你家厨房的用没了。”何绪有些烦躁,敛着眸,一下一下的揪着向日葵的葵花籽,向日葵是萧俏种的,他家阳台也有一片。
刚刚……他还担心她,尤其是听到急刹车声音的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神经系统被她练的太紧绷。
应该是三年前把她捡回家的那会儿落下的“病根”,那时她除了晚上回家睡觉外,白天不是去学校上课就是搞消失,不和别人交流也不许人陪,打电话偶尔接却只有寥寥几句,这种状态不分春夏秋冬,不分人,日复一日,何绪觉得糟糕透了。
直到有一天,终于忍无可忍,没在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爆发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萧俏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可能是犀利的小语言中某一句戳到了痛处,刺激醒了在她体内装睡的骄傲,以及被邹逸溟夜以继日宠出来的‘恶习’,由先前被骂的狗血淋头也不吭一声转变为逐渐反驳,最后两人的战火到一触即发进人白热化状态。
从此萧俏进人半正常人模式,何绪的生活也自此充满了乐趣和不定时“刺激”,一直持续到如今。
萧俏调转方向,改去距离小区最近的超市,“你以后改名叫喝醋算了,吃什么都离不开醋。”
“我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吃醋,我的饭就会被分给奶斯。”奶斯不吃醋还是偶然间发现的,何绪很开心,后来,吃什么都放醋。
萧俏竟对他护食的样子无言以对!
不过,提到奶斯便交代着,“你先帮奶斯洗下澡,今天带它遛弯回来还没来得及洗,对了,奶斯怀孕了,不要用冷水,还要梳毛。”
“恩。”收起手机,何绪转头看向身后叼着抱枕在客厅折腾正起劲的奶斯,几不可见皱着眉,听说狗狗的性格和把它抱回家的主人的性情差不多,可是奶斯和萧俏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难伺候。
另一边,邹逸溟倚在他那辆白色路虎上若有所思,那个姑娘真是……怪。
良久,回到车上,扬长而去。
……
“别动!”何绪边用水冲奶斯身上的泡沫边梳理它身上的毛。
可能奶斯是觉得浑身湿哒哒的不舒服,时不时的甩一甩身上的长毛,然而被甩下来的水滴以抛物线的形式溅到何绪身上。
“再乱动把你丢出去自生自灭!”何绪抬起胳膊擦掉溅到脸上的水,有些不耐,厉声警告作乱的奶斯。
“吧嗒。”客厅传来关门声,刚进门的萧俏刚刚好听到这句话,“宝贝儿咱别听他的,到妈妈这儿来。”
何绪抬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萧俏,拽住奶斯往前迈的后腿继续冲洗,“等下,还有一条腿。”
他的动作很快,奶斯还没来的及拼命反抗何绪就放开了它,并将奶斯的专属毛巾搭在它身上。
奶斯哼哼唧唧的摇着尾巴,迈着优雅的步子,傲娇的从何绪面前走过,最可气的是还故意回头看了何绪两眼,来到萧俏面前,蹭她的小腿,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奶斯乖,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