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十分微弱,我根本辨别不出来是哪里发出的声音。
“鬼冶,鬼冶。”
眼前漆黑一片,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怎么也无法动弹。
“鬼冶,鬼冶。”
这一刻,我根本就无法辨别我到底是醒着的,还是梦着的。
突然胸口处传来灼烧感,我猛的用力起身,才挣脱刚才的束缚。
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明,天还没亮,透过窗帘的缝隙,还能看到远处微黄的路灯。
我低头看向胸前,是它,灼烧感来自挂坠。
“鬼冶,鬼冶。”
女声再次响起,声音变得有气无力,似乎比刚才更加虚弱了。
我恍然大悟,难怪会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是姚九贞。
屋子里没有开灯,可我却能看清挂坠上的内容,虽不能读出每个字的发音,但我却知道文字的意思。
让我更加疑惑的是,我好像又能念出挂坠上的古语。
怕吵醒安晨,我缓缓躺下,平躺在床上,手握着挂坠,跟着脑海中浮现的画面,结结巴巴的将古语在心中默念着。
感觉周遭环境变了,我才开口问:“姚九贞是你吗?”
“是我,鬼冶,我……”
半天没有回音,我刚要继续,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
“姚九贞,你在哪儿?你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好。”
“鬼冶,你…先别说话,慢慢听…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姚九贞,你到底怎么了?”
“等我一下。”
她话音刚落,我只觉得自己置身于山水之间,前方几米处站着一个背对着我的人。
眼前的一切,我非常熟悉,像是在八方罗盘中,鬼凝幻化出来的景象。
“鬼冶,说实话,我不甘心让自己就这样离开,永久的离开。”
姚九贞没有转身,她的言语中没有太多情绪,像是在陈述其他事情。
“你要去哪里?”
“鬼冶,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先听我说。”
“好。”
“以前,发生的一切,真的都是我的错。我是姚家的罪人,可我没有选择,不得不这么做。我从来没后悔过,至少我已经触碰到那个层次了。可惜,鬼凝无法再回来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鬼冶,即便是再做一次恶人,我也要守住秘密,我的族人需要重新振作起来。”
她长叹一声,缓缓转身看我。
“你要的答案,不在今天。”
她笑魇如花,姚九贞逐渐变得透明。
我快步上前,想要抓住她。
“鬼冶,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你近来时运不济,多加小心,永别了。最后,请原谅我的自私。”
她,消失了。
就这样消失在我眼前,带着她所谓的秘密。
时运不济?
自从发现噬魂不见了,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姚九贞临消失前提醒我,还不能大意,更何况我第六感向来很准。
事情没发生之前,提心吊胆也没有用,还不如顺其自然。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许是连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只想让自己放空,什么也不想思考。
安晨还和以前一样,帮我把早餐准备好,他身上有伤,就没有去跑步锻炼。
“冶,你昨天几点睡的?看你状态不怎么好啊!要不去医务室看看吧!”
“不用去,我睡得晚,没休息好,今天又是不太平的一天啊!”
“别想那么多了,姚家这次打上门,当着那么多家族的面儿,还真让他逆风翻盘了,尤其最后白冥家族带头承认姚家,还要反妘家。”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这事也不难想,徐嘉麟的表现很明显,白冥家族是一个有侵略性的家族。感觉野心很大。”
“徐嘉麟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被我们发现后,就干脆把羊皮扯了,破罐子破摔,把丑恶的嘴脸暴露在众人眼前。”
“你也不用每次提到徐嘉麟就咬牙切齿,灵儿对你的影响也太大了吧!”
“那当然了,你没听过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句话吗?”安晨鄙夷的瞟了我一眼。
“对了,你刚才说姚家的事,为啥还特意强调白冥家族?”
“唉,说来惭愧,是我眼拙,没看出来王三是个人物,带着家族的人敢闯斗灵大会,当今有谁敢挑战灵斗士的权威?只是……”
“只是什么?说话别大喘气,行吗?”
安晨摇摇头,“我没想到灵斗士会帮妘家。”
“说来也怪,王三带着那么多阿飘来,十巫圣鼎一定布置在吉家附近,还有妘家的人是怎么逃走的?”
安晨的疑问也正是我心中的疑问,“该不会妘家分支灭族是王三干的?”
“不会,他们不会这么做,否则就算白冥家族出面,也不能帮他们翻身。”
“白冥家族只需要找个明正言顺的借口,去煽动大家讨伐妘家,他们好一家独大。”
“哼,家族纷争从来都没断过,你没发现这次斗灵大会有很多家族都没出现,姬家也没来人,妘家能到已经是破天荒了。”
“你说的也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
“别,你快别这眼神看着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斗灵大会虽然是盛会,一些家族都想在这样的盛会中露脸,改写家族命运,但像我们几大家族都是上古大家族传承下来的,并不需要参加,唯一让人感兴趣的事,是灵斗士开启的幻境。”
安晨突然冲到我身边,一脸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