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昏黄暮色下的他,眼里染着的水光盈盈,好像星星,格外招人。
沈渡默然,抬手勾起女孩子耳边的一缕碎发,微微叹息道:“欢欢,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去的都过去吧。只要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吗?”
“好。”白清欢回答得很平静。
——她始终觉得,经过了兜兜转转的重逢是场浪漫。
后来,没多久,沈渡带着她一起去民政局领了证,从那刻起,他们便是合法夫妻。
拍照的时候,白清欢紧张得都快哭了,手心一直在隐隐地冒着冷汗,死死勾着沈渡的衣角不放。
惹得照相师以为是人骗来结婚的小姑娘,禁不住纳闷问了句,“你俩,真想结婚啊?”
“想!”比大脑要快一步,白清欢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绯意立刻染上脸颊。
沈渡只感觉自己的白衬衫都要被扯烂了。
他总觉得,该不安的那个人是他。
照相师无奈,“姑娘你别崩着啊,我们笑笑。难得一次,可别拍的不好看留下遗憾啊。”
“欢欢?”他牵起她的手,示意她别太紧张。
“我,我知道。”
白清欢呼了口气,企图自我催眠。
不就拍个照,有什么大不了,很快就好了。
理了理有些乱的思绪,她重新仰起头,视线对准照相机。
聚光灯落下的那一刻,一切美好暂留。
后面,他见到了她为他穿上婚纱最美的样子,繁冗的纯白裙摆,翩翩转跹,女孩子拖着小步,由远而近,撞入他的心里。
闲暇时,周倾让两人一起去山中的寺庙烧烧香拜拜佛,祈求未来平平安安。
他们求了一只姻缘签。
当看签的道士接过那支姻缘竹后,愣了两秒,然后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说:“佛陀因果,自有定数。”
问他什么意思,他却不语。
直到风里飘过一道缥缈的叹息声,“命里有缘,无缘相守。”
…
半个月后,六月份。
他们的婚礼场地定在了一所教堂。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想提前来看一看。
那一天,天还未亮,才刚刚泛起鱼肚白,露出淡淡的一片熹微晨光。
他来这儿,等他的欢欢。
周倾同他一起。
自己从小养在膝下的女儿要出嫁了,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不舍,连续几天彻夜难眠。
在教堂周围散步,清晨的风凉意浅浅,周倾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周围的一片海面。
她说,她没什么别的要求,只希望在未来,她的欢欢能够爱着自己所爱之人,一辈子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沈渡会意,给了周倾最沉重的承诺。
两人闲笑着,正欲离开时,暗处不知何时窜出了几个陌生的人影,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个个来势汹汹,手里隐隐有寒光闪烁,狠戾之气明显透露。
人影渐渐分开,赵雅缓缓走出。
她比之前的精神气更加萎靡。
但目标很明确,是沈渡。
牵连的不止是他,还有周倾。
寡不敌众,他输了。
“沈渡!我说过的!你迟早有一天会像乔挽那贱人一样败在我手上!我会让你今天的婚礼变成你的葬礼!你会像那个贱人一样,死无葬身之地!看到了吗,我赢了,我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