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敲得咚咚响。
赵天云躺在客栈的床上,几次想挣扎着起身,但头昏乏力。
”赵老弟,你睡醒了没,团长让我找你过去。“老马站在门外,敲得门震天响。
赵天云尝试了几次无果,便放弃了起身的想法,虚弱的喊了一句,“老马哥,你就别叫了,我昨天喝得烂醉,到现在还头昏目眩。”
老马嘲笑道,“信你个鬼,昨天就属你喝的少。”说完便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汤。“别嫌我膈应你,你这酒量,还要再练练。在团里,没有一斤的量,可发不了财。”
赵天云勉强撑着身子靠在床头,“我又不是团里的人,再说,你们昨天一群人围着我喝,我再好的酒量也被你们灌醉了。”
老马将热汤递给他,“喝一点鸡汤,这几天团长发了话,要好好照顾你。这是我专门从集市上买的老母鸡,可带劲了。”
赵天云端起碗,“我四个弟兄们喝了没,给他们也喝几碗。”
“那几个鬼崽子,连鸡骨头都没剩下,你放心吧。”老马嬉笑着骂道。
赵天云在常德呆了三天,自从一周前和陆云亭分开后,他带着所剩四人赶到了常德,在这里等着周斌三团回营。
前两天,除了留有一个连继续追击逃串的红军外,周斌带着大队人马返回常德,其余人在常德举行了盛大的庆功会。
当天晚上,赵天云就在老马的带领下,赶着两辆沉甸甸的马车进了周斌的大营。
周斌开完庆功会之后,急冲冲的赶回了军营。看到赵天云,第一句不禁感慨了一句,“你瘦了。”
赵天云指着地上的箱子,“周团长,幸不辱命,你给我的东西都卖出去了,一共四万五千仟捌佰银元,你清点一下。”
周斌看着那满满四大箱银元,震惊的说不出话。他走上前捧起银元,哈哈大笑,“不着急,有的是时间。真想不到呀,短短一个月时间,你就把这么多东西都卖了,还把钱给我送回来了,赵兄的话,我信得过。”
周斌不是没有见过钱,他这么大一个团长,每个月的军饷和杂七杂八费用也不少。当兵吃饷,吃兵肉,喝兵血,靠着吃空饷,克扣士兵们伙食和军饷,他自身财产也有一些。只是头一次,他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属自己的财产。所有他对赵天云越看越欢喜,再搞得几次,他都可以大财主了。
“周团长,原本想着去南平县交易的,可是听说您这边快到桃源了,就临时通知您在常德交易,安全也方便。”赵天云说道。
”不要紧,这么多钱放在谁那里都不放心。“周斌神秘一笑,”我仓库里还有些存货,要不要也帮我卖了。“
”那敢情好,只是现在时机不合适,刚过完年,大部买家都没有活干,现在卖不起价来。等到开春之后,价格才能起来。“赵天云知道周斌已经钻到钱眼里,劝解道。
”这些事全权交由你负责,我就当个甩手掌柜。“周斌放下手中的银元,转过头给赵天云说,“赵兄,你的佣金怎么给。”
赵天云笑道,“按照原来商量好的,我的佣金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是我答应你的,我清点之后,给你”。周斌爽快的承认。
“嗯,信得过周团长。只要你这边还有什么需要什么我卖的,我包圆了,佣金还是这个价。”赵天云继续说道。
“那感情好,赵兄,听说你在天云寨上差点没了命。”周斌围着赵天云转了一圈,“要不要我帮你要一点精神损失和**损失回来。”
“哎,不说了。陈大当家对我还好,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赵天云连忙摆手,“以后还少不了和他们打交道,得罪了买家可不好。”
“那么以后还能和他们作生意吗,他们出手可阔绰。”周斌继续问道。
“周团长,这么多钱,已经是天云寨现阶段能拿出来财力极限了。要是土匪们真的有钱有枪,那还不是翻了天。所以以后和天云寨的买卖要小规模的进行。”
“那我这财路可怎么办。手上的枪支弹药不变现,烂在手里当烧火棍。“周斌拉下脸来。
”哪里打仗多,哪里生意才好做。歌舞升平之地,哪里还要军火呢。“赵天云解惑说。
周斌顿时明白过来,哈哈大笑,”只盼着时局再动荡一些,我也好混个大官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