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宋老大接到下面送来的消息,先锋村有家佃户被人抢了。
原来,李佃户将粮食和棉花送去之后,一直在家担惊受怕,担心自家被人盯上了,有人再来抢。但是过了几天,一直平安无事,李佃户觉得对方肯定是临时起意,既然已经送了出去,就当花钱买平安。但是李佃户的老婆不这么想,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更何况是实打实的被人抢了粮食,谁的粮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自家日子过得紧巴巴,如果不是女儿倒贴娘家,自己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断粮呢。
越想越气,李佃户的老婆就在门口骂了起来,逢人就哭,这才传了出来她家被人抢了。
在宋老大地盘上发生这样的事,就坏了宋老大的规矩,影响了宋老大的名声。宋时轩让下面的人去查查,是过江龙还是自己人干的。
手下人也没个头绪,像这种临时抢劫是没有丁点线索的,也没听说最近有过江龙经过。
本没在意的宋老大,暂时放下继续追究的打算。
过了几日复兴村的地主李贵传来消息,本村的张福兴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接不开锅的他最近生活又好起来了,还新打了一床棉被。
李贵原本是想趁着张福兴家里断粮,等他来借粮的时候,敲诈张福兴一回,将明年的租子再提高一层。本来嘛,大家乡里乡亲的,张福兴租着自己的土地,一年有多少收成,什么时候断粮,什么时候青黄不接,李贵比谁都清楚。特别是今年他家添了个儿子,这几天差不多就断了粮了。李贵盘算着应该怎么刮张福兴一层皮,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李贵就借口看张福兴的儿子,在张福兴家里转了一转,这才发现了端倪。
宋老大一琢磨,两家相隔十几里地,中间隔条河,一晚上来回正好。这事十有**就是张福兴干的,于是召集2名手下,一共3个人趁着天黑赶往张福兴家。
最近天色乌蒙蒙,即将下大雪,今夜也是见不到一丝月色。宋时轩骑在马上,右眼一直在跳,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赶紧办完这事回去。
另一边,张福兴这几天日子稍微缓解一些,终于能让妻子吃饱一点。妻子问过这些粮食是哪里来的,张福兴说是自己去李地主家借的粮食,妻子还埋怨李贵不晓得又要加多少租子。张福兴嗯嗯的应付妻子,逗弄儿子,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去搞点粮食。
半夜时分,睡下的张福兴听到门口有马蹄的声音,立马惊醒。安抚身旁同样惊醒的妻子,张福兴披上衣服,慢慢走到灶边,摸了摸柴刀的位置。
过了一会,响起了敲门声,张福兴喊了声“谁在外面”。外面回答“民团的,快开门,找张福兴”。
张福兴看了看床方向,也看不清。摸了摸柴刀,壮了壮胆,喊道:“这么晚了,都睡了,明天再来吧“。
然而啪啪的响起敲门声,没法,张福兴点燃蜡烛,打开了门。
张福兴看到宋时轩,就知道事情败露了。
宋时轩进了门,里外四周打量了一下,也是一个破落户,直接进入正题。
”先锋村的李佃户家遭人抢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做的。“张福兴也是直接承认。
听到张福兴这么干脆,宋时轩一愣,倒也是个爽快人。宋时轮看了一眼张福兴,说:“根据我定的规矩,本地人,未经我的同意,在我的地盘上抢劫,败坏我的名声,要剁一手。“
张福兴愣住了,这个时候剁了手,不就是要了他们一家的命吗,儿子才2个月大,妻子现在身体也差,要是自己没了手,还怎么活。张福兴这才感到害怕,跪下,抱着宋时轩的腿,哭求放他们家一码。
张福兴的老婆这才听明白,原来自己的男人去抢了人家,还要被剁手。天塌了,这怎么能行,立马哭了起来,跟着张福兴一起跪着求宋时轩。
”我最重注规矩,规矩就是规矩,这件事不能善了。”
宋时轩转过头去,规矩是改不了的,不然自己还怎么镇住这莲花垱,后面还跟着自己的弟兄,自己的权威是不能有半点动摇的。
这个时候,床上的婴儿醒了,听到父母的哭声,婴儿也哇哇大哭,妻子连忙去抱婴儿。宋时轩看了看手下,手下从腰间抽出砍刀,走向张福兴。张福兴害怕的往后爬,妻子抱着婴儿过来,挡在男人和民团前面,哭着求宋老大绕过张福兴。众人纠缠在一起,手下人嫌婴儿吵的烦,也是嫌张福兴老婆碍事,猛地将妻子连同怀着的婴儿推了一把。妻子往后摔倒,正好头撞在桌子尖角,顿时血流不止,昏死过去,怀着的婴儿也没了声响。
张福兴看到如此一幕,连忙上前抱着妻子,哭的撕心裂肺。看着妻子怀中沉寂的婴儿,张福兴脑中一片空白,双眼充满血色,猛地冲到土灶边抄起柴刀就往宋时轩砍过去。事发突然,底下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眼看就要砍到宋时轩,宋时轩身体往左一侧,躲过这一刀。张福兴想回身再砍,宋时轩掏出枪对准一枪,张福兴倒地。底下人才反应过来,跟着补了几枪,顿时张福兴家血流成河。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这才感到后怕,同时也感到棘手。一人上去探张福兴的口鼻,摇了摇头。又回身去探了探张福兴妻子的口鼻,也已经断了气。
本来是来讲规矩的事情,现在变成灭门,事情太过突然,谁都不敢说话。
这时,张福兴妻子怀中的婴儿缓过气,哇哇的哭起来。
手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