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你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
想到安易风昨晚那个电话,怪不得声音那么沙哑,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但是怎么都说不出关心的话……
“你跟我说跟安易风分手了,因为觉得你们两个不合适,你是不是骗我了?”辛娜目光如炬,“周明真,不会是你出轨,安易风才那么伤心的吧?”
我瞒得住被下药的事,但怎么瞒得住跟安易风分手的事,就跟辛娜说了一个最普遍的分手理由——性格不合。
“不是出轨……反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跟我说,安易风怎么回事?!”
他不是走的义无反顾吗?
不是连安静跟他的解释都不理的吗?
不是铁了心要跟我分手的吗?
那为什么,还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上周安易风虽然加班挺疯狂,但还算正常吧,这周不光是疯狂了,简直是玩命啊,听说他们公司的管理层也快崩溃了,我认识的一个主管跟我说,凌晨两点,他正睡得香,安易风跟人打电话问工作的事,不光折腾自己公司的,我们这些合作的也挺惨,这厮最近特狠,好多合约能把人压榨死……”
“辛娜,他的病……”
辛娜恍然:“啧啧,还这么关心他啊,怪我,跟你发起牢骚了,他那么玩命,听说病了几天了,也不去医院,不眠不休的,身体肯定撑不住啊,发高烧听说都迷糊了……”
“他在哪个医院?”
“就申跃那家,那医院是申家的,肯定被送那去了……”
“那个辛娜,我……”
辛娜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已经变回了精神焕发的战士,她不怀好意地瞅着我:“怎么,你个重色轻友的,这是打算去看他了吗?放心吧,那是咱们这儿最好的医院了,死不了人的,话说你们俩不是分手了吗?你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被她问得无法招架,不过看她毒舌的模样,也放下心来,这才是辛娜的正常状态。
“以后再跟你说啊”,我一边穿外套一边往门口走,不等她反应,抓起包出了门。
我就去看一眼,偷偷看一眼,就算是一般朋友,知道进了医院也得去看看不是。
我这么自我安慰,公交车一直不来,狠狠心拦了辆出租车。
一路催着司机师傅,终于半个小时之后到了医院,问到了安易风的病房,就急吼吼地跑去了,到了门口,我才停住了脚步,深吸一口气,准备推门进去……
“哥,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放不下一个女人……”
里面传来说话声,是安静的声音。
“明真住我那里,那天我劝了她一晚上,但她死活不肯跟你和好,我都跟她说过了,你不在意她跟申跃那些事了……”
“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脑中轰的一声……
“我跟我哥说了,都是沈丽搞的鬼,是我错怪你了,可是他……”
“哥他说,他让我别再解释了……”
安静明明跟我说的是……
脑中再也无法思考,巨大的愤怒包围了我,猛地推开门,瞪着里面正在削苹果的女人:“安静,你再说一遍?!”
安静手里的苹果落了地,她站起来,嘴巴蠕动着说不出话,面如死灰。
“小真……”
安易风挣扎着坐起身,病号服歪歪斜斜,一根细细的红绳映入我的眼睛。
那是我之前栓钥匙的编织绳,此时静静戴在他的脖子里。
我想起那个午后,我对他说:“真是太谢谢你啦,我正愁着呢,不过你见到拴在钥匙上的绳子了吗?”
“额,没有。”
温温的阳光照进来,安易风逆着光,阳光下他的耳朵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