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晴出了殿门,一眼便看见了停在殿门口的轿辇,除了几名轿夫,轿辇旁还站立着两个身穿靓蓝色袄儿官绿色比甲的宫女,见皇甫羽晴出来便殷勤的上前行礼请安。
“奴婢给平南王妃请安。贵妃娘娘体贴王妃怀着身孕多行不便,特意让奴婢们在这里等候,请王妃上轿。”漫花宫的丫鬟恭敬的道。
“贵妃娘娘真是心思细腻,连这个也为臣妾考虑到了……”皇甫羽晴轻笑着点点头,眸光淡睨向身边的禇姬,禇姬识趣的扶着她,小心翼翼的上了轿辇。
皇甫羽晴清澈的眸光不禁暗了下去,看来这深宫之中,再精明能干的女人,全部的心思也仅仅只是围绕着一个男人罢了,苏贵妃显然对战争没有半点感觉,她所想的只是日后皇上有没有多的时间陪伴她。
她这话一问,苏贵妃脸颊竟漾起了淡淡红晕,一旁的丫鬟满月干脆替主子把话说出来了:“王妃有所不知,我家娘娘有喜了。前两日太医报了喜,把皇上和我家娘娘都乐得合不拢嘴了。奴婢们也沾了娘娘的喜气,这两日人也跟着精神了……”
皇甫羽晴笑了笑,跟着满月身后朝里走,轻柔出声:“苏贵妃今日怎么突然想着叫本妃过来一起用膳?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儿吗?”
“臣妾也听满月姑娘说了,贵妃娘娘这两日心情是好极了,不知贵妃娘娘这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儿?”皇甫羽晴莞尔一笑,淡淡出声。
“奴婢给平南王妃请安,贵妃娘娘已经在偏厅选修多时了。”丫鬟满月笑意盈盈的迎上前来,她是苏贵妃的陪嫁丫鬟,在漫花宫的地位显而易见。
“恭喜苏贵妃,贺喜苏贵妃,臣妾若是早知道的话,也该准备份礼物,这会儿空着手来……实在是不好意思!”皇甫羽晴再反应过来连声道贺,她也由衷的为苏贵妃感到高兴,一个女人这一生若是与孩子无缘,那她的人生也算不是圆满完整。
她这话一出,苏舞先是一怔,紧接着脸颊更是一直红到了脖子根,连连轻嗔出声:“姐姐休拿这种事情和舞儿开玩笑,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我可就要走了。”
苏舞今日穿了件淡绿色绫褂,豆绿色的金线罗裙,鹅黄净面四喜如意纹妆花褙子,青丝上盘梳了几条小辫,上面插了几朵珠花,淡雅脱俗。
皇甫羽晴水眸闪过一抹疑色,不过却是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因为她已经看见了苏贵妃的身影,今日的苏贵妃穿了一件素白绫褂,外面套着桃红色织金缠枝纹比褙,下面配着同色的金线凤尾裙,乌黑的青丝随意的在脑后挽成髻,插了支缠丝赤金簪子,更显清丽端庄。
轿辇悠悠地停了下来,皇甫羽晴已经清楚可见漫花宫门口的赤金镶碧玺石大狮子,唇角微勾,缓慢的放下帘子,禇姬已经灵敏的掀起了轿帘,接过皇甫羽晴的柔荑,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了轿辇。
闻言,皇甫羽晴眸底划过一抹惊色,坐在一旁的苏舞听见这个好消息也忍不住激动的站起身来,水眸凝望向苏贵妃:“大姐,你真的……真的有喜了?”
“大姐,这……这真是太好了,我今儿回去就告诉爹娘,他们一定开心极了……”苏舞高兴的唇齿都变得不利索了,十指紧紧教缠,即紧张又兴奋。
苏贵妃笑了笑,淡淡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本宫自己也觉得这身体是越来越好了,凑巧今儿皇上说不能陪本宫用晚膳,本宫想着想着觉得一个人太清冷,便让人去请了三妹和平南王妃,不想你们竟也都给本宫薄面,这不全都来了!”
皇甫羽晴见她们姐妹俩开心的样子,唇角也漾着淡淡浅笑,却在这时,苏贵妃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突然话峰一转,轻言道:“妹妹恐怕有所不知,最近的事儿是一桩接连一桩,还真是不让人太平,皇后娘娘的事儿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那女人身为后宫之首,不仅不与皇上分扰,反倒竟生事端,闹得皇上心烦。眼下宫外北疆作乱,恐怕太平日子也不长了。”
“臣妾给苏贵妃请安,几日不见,贵妃娘娘是白里透红,气色看起来好多了。”皇甫羽晴清冷的唇角微微扬起,恭敬的上前行了礼。
从轿帘掀开一条细细的缝隙,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朝外窥望,绕过壁影,轿辇行走在两边皆是苍松翠柏的青砖小道,约摸过了一盅茶的功夫,向左拐了个弯,两边皆是高高的粉墙,皇甫羽晴知道这里便是漫花宫的地盘了,从她的视角望去,那漫长的粉色悠远深长,竟有种没有尽头的感觉。
不过从这一点也不难看出皇上对苏贵妃的宠爱程度,确实不是其它嫔妃能及的。
不过,下一秒皇甫羽晴的目光便落在了苏贵妃身旁的女子身上,那不是苏三小姐吗?前几日才刚刚出宫,怎么就又进宫了?
一直以来,苏贵妃的身体都很虚弱,即便是受到皇上宠爱这么久,肚子却也一直没有好消息,不想前不久才刚刚闹出一桩水蛭事件,这虚弱的身体还未完全复原,肚皮竟传来了好消息,确实有些让人惊喜。
闻言,苏舞娇羞的脸颊染上一抹红霞,轻应道:“姐姐又说胡话了,皇宫可不比其它地方,妹妹能来小住几日陪伴姐姐,那也是因为皇上对姐姐宠爱有加,若是我还一直赖住在这里不走,那皇上也未免会觉得舞儿太不识趣了些。”
说话的同时,苏舞的眸光不禁偷睨向皇甫羽晴,唯恐姐姐的话让外人听见了笑话,却见皇甫羽晴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