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皇甫羽晴一行,南宫龙泽和嵇禄并没有马上离开,主仆二人各怀心思的凝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直至那抹痕迹消失在眼底,方才缓缓回过神来。
“爷,咱们一夜未归,二皇子一会儿若是问起来,该如何应答才是?”嵇禄小心翼翼的请示道,他深知南宫龙夔和南宫龙泽之间的关系紧张,也知道南宫龙夔一直都暗中让人对他们进行盯梢,昨夜南宫龙泽的失踪必然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待他们再露面时,二皇子一定会提及此事,他们主仆二人提前对好口径才是重要。
“你先回去,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本王夜里睡不着去了后山,在竹林里练剑。”南宫龙泽嗓音低沉的有些沙哑。
“属下明白了。”嵇禄点头,率先离开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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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苑,是南宫龙泽和南宫龙夔此刻在江北的暂居之处,这座府邸临山靠水,环境优雅,后山有一片硕大的翠竹林,因此得名翠竹苑。
竹林里悠扬的笙萧清晰飘荡,仿若风吹竹林的婆娑声,静谧间显得出奇和谐,透着股能安抚人心的宁静,chuī_xiāo的不是别人,正是彻夜未眠的南宫龙泽。
“四弟好雅致,听说夜里睡不着跑来竹林练剑,这大清早上……本王也被你的萧声吸引而来,听这乐声似透着欣喜欢愉,看来江北这地方的艰难倒是没有影响四弟的心情。”南宫龙夔低沉的嗓音传来,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说话的同时那双深邃犀利的鹰眸,却是不动声色的暗暗打量着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
南宫龙泽如墨般深沉的鹰眸同样对凝向男人,只见南宫龙夔手持一只精美雕花的青玉酒壶,步伐蹒跚不疾不缓的朝他走来。
“二哥才是好雅致,这么早就喝上了……”南宫龙泽眸光先是微微一怔,没有想到他的萧声无意识间透露了心底的秘密,不过却是佯装淡然镇定,悠悠放下唇边的竹萧,唇角微勾,扬起一抹笑意,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
南宫龙夔此刻走近了,鹰眸透着深邃异彩,慵散地倚靠上翠竹林周围的汉白玉栏杆上,清晨阳光洒下的金色碎光映照在男人白希的脸颊上,让他的面容变得清丽柔和了些,眼底却透着不羁的狂放,为这一片翠绿竹荫平添了些许靡靡之色。
“早上起来突然想饮上几口,再听见四弟的萧声,酒意似乎也更加浓郁了。不过一会儿还要去河堤督建堤坝,就算是再浓的兴致也只好先忍住了……”南宫龙夔唇角含笑,淡淡道:“不过有一点本王倒是感到奇怪,四弟的萧声为何是愉悦的呢?一来江北的堤建工程还有很长时间才能完工,二来四弟和弟妹、孩子分开这么久,心里就不挂念吗?”
显然,南宫龙夔的这番话透着深长意味,每日和南宫龙泽一起共事,他怎能感觉不到男人情绪的变化,虽然南宫龙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可是他却偏偏对他心底的情愫了如指掌,知道他每日无时无刻不思念着某人,每分每秒都希望能够飞奔回京。
南宫龙泽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同样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灵光,低沉道:“二哥这么一说,让为弟突然有了负疚感,江北的工程还未完工,家中还有妻儿盼归,本王的萧声确实不该如此欢愉……”
就在这时,嵇禄的身影出现在竹林一角,正朝着南宫龙泽的方向走来,只闻男人将手中的竹萧扔向嵇禄,面无表情的低沉出声:“烧了它。”
嵇禄微微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男人已经迈着长步朝外走去,低沉的嗓音再度传来:“本王先捎封书信回京,接着咱们便去江堤看看工程进行的如何了……”
男人的声音渐传渐远,嵇禄紧随其后匆匆离去,只留下南宫龙夔愣站在原地,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一时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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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夜枭展翅高飞,乌黑的小爪上勾着一只金色小筒,男人深邃犀利的鹰眸直勾勾的凝视着它渐飞渐远。
“爷,已经飞过警戒线了。”嵇禄低沉的嗓音压得低低的,小心翼翼向男人请示。
“走——”南宫龙泽薄唇微启,逸出一个单字,森寒冷冽的眸光及镌刻冷毅的面孔却是令人不寒而栗,冷得打了个寒颤。
主仆二人隐入丛林跟了出去,速度如闪电疾驰,紧紧跟着翱翔在空中的那只夜枭,看着它渐行渐远,突然一只利箭飞向天空,却是射了个空,南宫龙泽唇角勾起一抹冷魅:“来了!”
嵇禄幽暗的眸光也变得更加深邃,脚下步伐加快,低沉道:“爷,要不要拦下他?”
“不必,这一次就是本王给他下的套……”南宫龙泽低沉出声,看着又一只利箭再度飞向天空,敏捷的夜枭这一回没有逃脱噩运,负伤后直刺刺的从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重重的坠落到地面,躺在血泊中。
南宫龙泽的眉心在一这刻深深凝紧,嵇禄也不例外,眉头紧皱,低咒出声:“该死!”
要知道这些夜枭可都是他们辛苦调教出来的捎信工具,看着总是有些心疼。南宫龙泽一言不发,默不吱声的给了男人一记眼神,嵇禄顿时闭嘴安静下来。
接下来主仆二人的步伐分外小心翼翼,南宫龙泽和嵇禄顺着夜枭落下的方向靠近,草丛的缝隙间看见一道熟悉的欣长身影,南宫龙夔正从夜枭乌黑的爪子上取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