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龙泽高大欣长的身影在珠帘般细密的雨丝里,朦朦胧胧,白衣广袖不沾泥尘,简束的墨发摇曳,恍若嫡仙一般俊逸出尘。
“这个臭小子……这几日倒是来得更加勤勉了,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太后娘娘戏谑的笑声低沉响起,逸入皇甫羽晴耳底不禁脸颊一热,唇角却是不由自主扬起一抹笑意。
“泽儿给皇奶奶请安——”男人醇厚磁性的嗓音从窗外传来,鹰眸却是极快的从太后娘娘脸上滑向另一侧,皇甫羽晴低垂眼敛,抿唇笑而不语。
“你小子到底是来给哀家请安,还是打着幌子来看媳妇?”太后娘娘戏谑的笑着反问道,这话一出,不想男人如墨般深邃的瞳仁深处,划过一抹狡黠精光。
“其实皇奶奶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老人家却帮着晴儿一起隐瞒,倒是泽儿想问皇奶奶,您的心到底是向着谁的,我才是您的亲孙子,可您却向着她……”南宫龙泽同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子,目光回落到老人家脸上。
他这话一出,还真让太后娘娘脸上划过一抹尴尬,连连摆手道:“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只要你们小俩口日后恩恩爱爱,皇奶奶这心里就跟吃了蜜糖一样甜。”
“皇奶奶放心,我和晴儿……一定会恩恩爱爱,就像从前一样。”男人说话的同时,侧眸睨向女人,四目在空气里交织,男人眸光里流露的认真意味,更让人觉得这句话像是他对自己的承诺,皇甫羽晴唇角始终噙着笑,心尖流窜着无以言喻的暖意。
“抽空去将军府把阿离那孩子接回宫来吧,没有他在这里,慈心宫显得冷清许多,哀家也想他了……”
“是,皇奶奶,明儿我就让嵇禄去接他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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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南宫龙泽合好如初后,白日皇甫羽晴在慈心宫,夜里便回华云宫,她和南宫龙泽已经商量过了,待太后娘娘的腿痊愈后,他们就搬回平南王府。
夜色已经不早,皇甫羽晴正在细细磨制药粉,过两天就该回将军府给母亲复诊病情了,按照温诗韵目前的病情发展,同样也是恢复的不错,只是后面用药会稍微麻烦一点儿,所以皇甫羽晴趁着空闲的时间都会为磨研药粉。
药房的门被男人推开,看女人正忙碌着手里的活儿,南宫龙泽则自觉躺到一旁的软榻上望着她,偶尔凝盯着女人脸上刺目的胎迹时,男人眸光会变得暗沉下去。
从男人进屋的那瞬,皇甫羽晴便感觉到了,不过女人依然目不斜视,将名贵的中草药细细称重摆序整齐,配药的活儿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见女人连瞥也未瞥自己一眼,男人不禁缓缓感觉无趣,从身旁随意拿起一本医书,只是随便翻了几页,却是半个字也看不进去,内心莫名焦躁。大概是一连好几天,怀搂佳人却只能做和尚,因为女人身子不方便,所以男人只能强忍着腹下的窜动。
不过算算日子,女人身上已经也干净了,只是她这两天晚上总是忙着磨药,完全冷落了他,前几年没有女人的日子倒也过得自在,不想身边多了个女人,性子反倒便的焦躁了。
瞥了一眼医书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女人轻柔缓慢的嗓音传入耳底:“阿离睡了吗?”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恐怕就只有你还在忙活这些……”男人低沉的嗓音明显透着不悦,镌刻的俊颜同样流露出不高兴的孩子气。
皇甫羽晴说话时原本就低着头,这会儿依然也没有抬头看男人半眼,不过从男人的语气却能想像出他孩子气的模样,唇角微微扬起,轻笑道:“王爷不也还没睡吗?”
“那是因为……本王一个人睡不着。”男人心里的**差点脱口而出,这女人还真是没心没肺,她身子不方便时,他小心翼翼隐忍着**,也不想伤她分毫,可她却似一点儿也不念及到他,再则男人还有一点不解,难道她就一点儿不想那事吗?
男人的话没有得到回应,着实有些沉不住气了,从椅榻上起身走到女人身后,不自然的轻咳了声,低沉道:“不然……我帮你一起弄,这样能快一点。”
“王爷千万别碰这些,一会儿若是弄乱了,我还得从头再来一遍。”皇甫羽晴紧张的脱口而出,她当然明白男人是一番好意,可是这些每一份的重量配药都是有区别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弄混,到头来反倒是给她帮了倒忙。
“那……你继续忙,我回房里等你?”男人最后一句带着丝丝试探意味,女人漫不经心的嗯应了声,依然没有抬头,专心致志盯着桌上摆放的各种草药。
这一刻,南宫龙泽心里头竟有些妒忌起这些草药来,女人的冷落让他的心有些受伤,最后深凝了一眼忙碌中的女人,转身默默离开了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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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龙泽回到寝宫沐浴换了衣衫,躺在床上等啊等,被褥都让他给捂暖了,女人却还是没有回房,直至亥时初,男人中间好几次打发了丫鬟去药房探望,回话却都说王妃还在忙。
男人皱眉用被子捂住头,闭上眼睛强行逼自己睡着,可一柱香后,最终还是忍不住掀开被褥起了床,亲自又走了一趟药房。
皇甫羽晴听见开门声,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低头,道:“王爷怎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