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其实也不知道,只知道她不小心流产了,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就独自一个人住待在医院。”
这个年轻女人看起来有些腼腆,十分羞赧地笑了笑,然后怯怯地解释,“我是对面病房病患的家属,刚才那个女的也是,她是306隔壁病房患者家属,我儿子急性阑尾炎住院开刀,我去值班室找护士,听到几个护士感慨,说306病房的女人很可怜,小产这么严重的事,她居然一个人孤零零地住院,我以前其实也不小心流过产,知道小产有多难受,就抽空去看了几眼,我那天问她是怎么小产的,她一个字都不肯说,我怕她难过,之后就没再问她这件事,只是跟她讲了一些小产后保养的注意事项,然后就离开了,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婆婆给我儿子熬汤,我就让她多熬了一些,给叶太太送了过去……”
“你喊她叶太太?”捕捉到某几个字眼,笙箫打断这个女人,“你既然喊她叶太太,说明你知道她已经结过婚,那刚才那个女人知不知道这件事?”
女人有些犹豫,迟疑了几秒才点头:“这件事她知道,护士一直都喊她叶太太,但秋禾就是……”
女人看起来似乎很不好意思,没再继续往下说,但笙箫已然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但她就是觉得,我朋友在撒谎,坚持说她是给人做三的,你没说出来的话是这个意思吧?”
她再次赧然点了点头,长了不少雀斑的脸上爬满了尴尬:“秋禾她……”
“你不用替她解释什么,我大概能理解她,无非就是自己家的日子有些揭不开锅,又长得一般,身材也很糟糕,就见不得别人好,别人拥有的一切,都是通过非常手段得来的,别人长得漂亮就是狐狸精,别人遭遇了一些不幸,旁人都很同情,而像她那种人,只会在一旁幸灾乐祸,逮着机会拼命抹黑别人,哪怕对方跟她其实无冤无仇,像她这种心理扭曲又阴暗的小人,世上不止她一个。”
笙箫语气嘲弄,白嫩的脸上也充满了冰冷讥诮,大概猜得**不离十,眼前这位年轻女子表情更是尴尬。
笙箫着急去找沐锦瑟打听情况,没再跟这个女人多说什么,很礼貌地跟她道了谢,又上了个厕所,然后就直奔沐锦瑟的病房。
她没给沐锦瑟掩饰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且详细说了自己找护士打听的过程,沐锦瑟异常苦闷地笑了笑,然后承认了自己确实不小心流产的事实,但到底怎么流的产,她当时半个字都不肯提,笙箫至今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沐锦瑟不仅没告诉笙箫她流产的原因,还恳求她不要告诉任何人她流产的事,尤其是她表妹曾虹飞。
沐锦瑟流产的事肯定有内情,这一点笙箫还是敢肯定的,毕竟她一直瞒着所有人,虽然不排除她不想亲朋好友担心她的嫌疑,但敏感的笙箫还是觉得有问题,尤其后来这两年,曾虹飞给她打电话没少吐槽,说她表姐的婆婆和小姑子如何极品又如何讨厌,还说她表姐脑子里肯定长了坑,不然怎么会嫁到叶家,笙箫就觉得沐锦瑟当初流产的事很可能有猫腻儿。
沐锦瑟第二次流产,没能瞒住大家,因为她流产的现场太惨烈了,根本就瞒不住任何人。
极品小姑子因为争吵动手,把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整没了,笙箫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因为重感冒发烧在路边昏倒,被惊恐的曲七夕叫了救护车送进医院抢救,曾虹飞第二天晚上下班后来医院看她。但笙箫当时猝不及防地撞见了萧腾和立夏,以为他们的确已经在一起,又因为连日的疲惫和重感冒不得不住在医院里,实在没心情管别人的事才没多想。
等后面终于从抑郁中缓过来,她才开始细想沐锦瑟的事,她这次流产的真相,让笙箫异常惊恐地觉得,她第一次流产的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
但她给沐锦瑟打电话,打了很多遍都没人接听,给她发微信消息,也一直都没人回复,笙箫只好找曾虹飞,不过沐锦瑟第一次流产的事,她半个字都不敢提,先不说曾虹飞正在气头上,她两年前答应过过沐锦瑟,不能告诉任何人那件事,她只能问沐锦瑟现在的情况。
可惜沐锦瑟坚持跟叶嘉年回家的事,狠狠刺激了担忧她的曾虹飞,正在气头上的女人跟她表姐杠上了,发誓以后再也不管她的事,笙箫去问她沐锦瑟的事,这个傲娇的女人凉凉地瞅了她几眼,然后很不悦地哼了声,白眼猛的一翻,冷笑着说:“你管她干什么?她沐锦瑟主意大的很,压根就不用我们管,人家现在正乐呵呵的跟她老公过小日子……”
乐呵呵?一个前后两次不幸流产失去孩子的女人,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地乐呵呵?
笙箫无语又无奈,想继续跟曾虹飞打听,奈何这个在气头上的女人,当时完全油盐不进,她还非常不耐烦赶人,直接推推搡搡地把来找她的笙箫从她的办公室赶出去,之后笙箫一提沐锦瑟的名字,这女人就会猛然翻脸。
担心沐锦瑟,曾虹飞不肯说,她只能去找沐锦瑟询问,但她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完全没办法联系上她,也一直没能亲自过去看她一眼。
坐在办公室的笙箫,心不在焉地忙各种琐事,心不在焉地刷新邮件,心不在焉地刷新各部门业绩,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时,她猛然抬头看放在一旁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这显然是陌生人的来电,笙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