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乃是藏经阁顶层。”林星辞解释道：“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宴无笙看着那一片幽蓝色的水域，纯净的似乎容不下任何脏污。
他勾了勾唇：“没想到天外天居然被华胤学府收了，当真是好手笔。”
天外天又被称之为“长生海”，早先是鲛人族的领地，后来鲛人日渐稀少，觊觎长生海的修士便越来越多。
只不过这一段往事过于久远，久远到最后天外天落入何人手中也不知晓了。
宴无笙以往只觉得是因为鲛人族长寿，他们的领地才会被冠以“长生海”之名。
可如今林星辞既然把他带到了这里，那么.....他便明白了些许：“长生海的主要作用是修复？”
林星辞颔首：“尊上料事如神。”
宴无笙：“.....真想不到三先生如今倒是会说好话了。”
林星辞一哽。
顿了顿，而后道：“请尊上将蓬山仙子放入水中。”
宴无笙点头，正要将顾栀言放入，一向平静的水域居然翻滚起来。
宴无笙皱眉，看向林星辞：“这是怎么回事？”
林星辞面上也露出了些茫然，显然不知道现在的状况。
这样一来，宴无笙却是不敢再将顾栀言放入天外天内了。
他突然抬手，朝着某一处打去，那一处顿时传出一声闷哼。
宴无笙出手又快又突然，那人显然没有提防。
林星辞心中大惊，拧眉对那人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
说完了这句话，才看清楚被宴无笙一掌打出的人的脸。
.....居然是闻人越。
只不过闻人越的面容却是发生了某种变化。
原本乌黑的长发变成了银色，细碎的光芒坠于其上。
眉眼也精致了许多，肤色更是细腻如白瓷，似有一层如梦似幻的烟雾笼于其上，令人晃神。
而变化最大的便是.....一双近乎透明的，显然不属于人类的耳朵，自他的长发间探出。
宴无笙眯了眯眼睛，朝着对方的腿部看去：“你是鲛人？”
闻人越并不理会宴无笙，反倒是对林星辞道：“这本来就是我族领地，我又为何不能在此？”
林星辞面上一阵空白，沉默了许久，才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声音微微发颤：“你.....你到华胤学府，接近师兄，是为了找回领地？”
“不然呢？”闻人越冷冷地道：“我同仇人虚与委蛇这么多年，还能是为何？”
林星辞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师兄他待你不薄。”
“虚伪。”闻人越面色越发冷凝：“需要我来复述你们当初是怎么对我们赶尽杀绝的么？”
林星辞：“.....可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闻人越皮笑肉不笑地道：“没错，就是我杀的。”
林星辞顿时眼前发黑：“师兄他手上从未沾过鲛人的血，你若是同他直说，他也绝对会将天外天归还与你！”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们？”闻人越抬了抬下巴：“一群伪君子。”
林星辞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愤恨，召出灵剑，身形如风，直直朝着闻人越刺了过来。
闻人越冷笑，对宴无笙道：“尊上，我若是折在这里，这片天外天也要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