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栀言无奈，只好再次将宴无笙的手往下拉了拉。
觉察到顾栀言的态度，宴无笙顿了顿，虽然不情愿，却还是松开了手。
周围白光一片，顾栀言还是忍不住眯了眯眼，而后便看到了眼前灰头土脸的少年。
少年一头白发，身后有着两个大大的白色翅膀。
一张脸圆圆的，眼睛也是圆圆的，说话间露出两颗虎牙来.....虽然面上的表情很凶，但配上这张脸就显得适得其反。
见顾栀言朝他走来，少年立刻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宴无笙见状冷哼了一声，少年顿时蔫儿了下去。
于是顾栀言如愿以偿地立在了他身前，顿了顿，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手感很好，像是一朵虚无的云彩。
少年却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红着一张脸拍开了顾栀言的手：“你，你们！”
他说着便要朝着顾栀言吼，结果还没出声便被一条白色尾巴给拍了出去。
似乎尤嫌不够，那条白色的狐尾将他甩来甩去好几回......就好像是把他当做一个皮球了一般。
顾栀言先是一愣，而后看向宴无笙：“阁下......。”
宴无笙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狐尾，一脸无辜地看向顾栀言。
少年则被头朝下摔到了地上，晕头转向地站起来，愤愤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要是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宴无笙眯了眯眼，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少年畏惧地盯着宴无笙，嘴唇动了动，小声嘟哝了句什么。
宴无笙似笑非笑：“大点声。”
少年抿了抿唇，把头低了下去。
顾栀言警告地看了宴无笙一眼，走到少年身旁：“你想离开这里么？”
少年看了看顾栀言，又瞥了一眼宴无笙：“你是水灵根，不行，那家伙是妖族，更不行。”
顾栀言笑了笑道：“或许你可以看看这个。”
她说着，催动识海之中的二十四轮月，唯一一轮点亮的明月坠入顾栀言的掌心，即使在一片白光之中，依旧熠熠生辉，清净透亮。少年见状，颇为惊讶：“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你不是水灵根么？怎么会有空间属性的法器？”
宴无笙呲笑：“井底之蛙。”
少年敢怒不难言，抿了抿唇。
顾栀言则道：“不管我如何得来此物，你只管同我说，愿不愿意和我走？”
少年再次看了看顾栀言，又看了看宴无笙，咧了咧嘴，露出尖尖的虎牙来：“你能不能管得住他？”
顾栀言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揶揄地朝着宴无笙看去。
宴无笙突感不妙：“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顾栀言弯着眸子道：“阁下听不听我的？”
宴无笙磨了磨牙，朝着那少年道：“你是不是错估了自己的身份？”
少年眸子一动，似乎终于找到了能同宴无笙叫板的方法，一只手攥住了顾栀言的衣袖，将大半个身子都藏在她后面，只探出个头：“那你再甩我一下试试？我还是能握住东西的。”
只要他拉紧了顾栀言的衣袖，宴无笙再对他出手，便势必会牵连到顾栀言。
果然见宴无笙没有再动手。
少年的一双圆眸越发明亮，还福灵心至地对顾栀言道：“姐姐，这人真凶。”
顾栀言安慰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而后抬眸看向宴无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