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阳子站在饮水机前接水,忍足侑士躺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幽幽道:“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该有什么反应才是对的?”细细的水流声缓缓淌进两人耳中,阳子压着下水按钮的手松开,转身走到资料柜前,从抽屉里拿了两张草稿纸,回到桌边坐下,捧着杯子慢慢地哆着水,笑道,“难道我要帮你骂一骂迹部?这才是对的。”
忍足侑士摘掉了镜架,倏然扭头盯着她:“你对迹部的维护真是超乎我的想象。”
“我也不是对他的维护,只是觉得你这样与他说,其实也没有多大用。”阳子放下杯子,从桌上拿起一只中性笔,低头写了个开头,徐徐道,“就像西川琴子的事情一样。役所居从中得不到任何好处,这件事也看不到任何她参与其中的痕迹,所以没人会相信是她做的。”
“对了,西川琴子那个案子,到现在有进展吗?”忍足忽然问道。
阳子放下笔,冷笑了一下,摇头道:“能有什么进展,除了爆出来的那条线索,不让西川琴子背那么大的黑锅外,警方没查到蛛丝马迹。去网吧上传视频的那个女生没拍到正面,警察去网吧附近取证,竟然没人对这个女生有印象。”
忍足侑士挑眉,疑惑道:“怎么可能?那天去网吧的女生很多吗?”
“不多。”阳子停下的笔在纸张上划过一条线,百思不得其解,“我也很奇怪,监控明明拍到了她进入网吧,但网吧的客人信息记录中,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但视频传送的终端又却是在那家网吧。”
“真魔幻。”忍足感慨道。
阳子叹了口气,静静地望着窗外:“你说役所居这个人……是不是个鬼啊?”
忍足侑士被她的脑洞逗乐了,翻身坐起,手肘支着下巴道,煞有其事道:“也说不定,我也看不透她,莫名其妙的。”
“总感觉她对迹部虎视眈眈。”忍足笑道。
阳子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种感觉,关键是迹部不信我。”
忍足侑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另一个纸杯,靠在沙发上沉思了片刻:“你说如果这一切都是役所居做的,她图什么呢?”
“西川琴子和她也没什么交集,松川前辈跟她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系。”
阳子咬着笔头,一心两用地听着忍足讲话,一边又再思考着怎么改串讲词。
忍足抬头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桌边,抽走了她压在掌下的纸张,拉了一张凳子坐在她对面:“改个串讲词有那么难吗?你磨磨蹭蹭大半天了。”
阳子将笔丢给他,一张脸都皱在一起:“对你来说容易,但对我来说可不是容易的事。”
“交给我吧,等你改完,晚会早就结束了。”
木村阳子乐得清闲,立刻丢开纸张,盘膝坐在椅子上,双手垫着下巴,感慨道:“我其实一直想找机会问问西川的,但上次去她家开的面馆没找到,据说她已经回香川县老家了。”
“你打算问什么?”忍足瞟了她一眼。
“就问问她,和役所居有什么过节吗。毕竟她的事情,只有她自己清楚。”阳子歪着脑袋说道。
“那你可以找个时间去一趟香川县。”
忍足侑士下笔如有神,虽然一边跟她说话,但是纸上结落的文字很快便叠成几段。他写的洋洋洒洒,神态也始终从容潇洒,阳子探头看了眼他的措辞,默默地在心中感叹了两句。
“有机会就去。这段时间太忙了。”
忍足侑士停笔,将改好的串词递给她看:“你看看,如果可以就把最后一部分换成这个。”
“你写的自然是没问题。”阳子从头到尾看了两遍,颔首道,“果然是冰帝少有的文化人。”
“把你的措词改一改,什么叫做少有的文化人!别人听了估计得气得想敲碎你的头盖骨。”